「陳老闆!是我!」
我把他拽到我懷裡的瞬間才看清,陳昌明的身上已被大面積燒傷,特別是左面的顴骨,骨頭已經外翻出來了。
臉上的汙穢像一張土黃色的面膜,風一吹,把邊角微微掀起。
看這樣,陳年老屎不僅是留在他臉上,也留在他嘴裡。
如果我媽還活著,應該會很滿意吧?
腰間的匕首硌的我有些發痛,短短几秒鐘,我想到了我媽,想到了我這些年吃的苦。
鬼使神差間,我已把手搭在匕首上。
陳昌明在我手裡,匕首在我腰後,只要我願意,三秒鐘之內,我保證陳昌明斷喉氣絕。
但理智告訴我,這不行。
往小了說,陳昌明藏著很多秘密,往大了說,這些秘密可能牽動著整個漠南。
陳昌明是騙子,但他不亂吹牛逼,我有理由相信他的野心。
我剛把匕首鬆開,歪在我臂彎的陳昌明有氣無力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
好傢伙,都是快死的人了,還有心思管這個?
「我會解釋清楚,但不是現在,你最該去的是醫院。」
「為什麼去醫院?」
陳昌明的反問讓我啞口無言:「你現在都傷成這樣了,不去醫院,那不是等死嗎?」
「去了醫院才是找死。」
他吃力的從我懷裡掙脫出來:「我有個事想不明白,你幫我想想唄。」
「你說。」
陳昌明歪頭看著身後的別墅:「我怎麼也沒想明白,我這地方是如何被發現的。」
我兀自點點頭,低聲道:「沒有不透風的牆,再隱秘的地方,也有可能被發現。」
「有道理。」
滿臉燒傷的陳昌明咧嘴笑了起來:「可是,我養的人非瞎即啞,他們看不見,也說不出。」
「他們,似乎不具備洩露秘密的條件啊。」
我歪頭盯著他,隱約覺得他劍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