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明樓,曉月忽然攔住我。
「一會你進去了,你別靠她太近,我怕她生氣。」
我心中滿是坦誠,只是擺擺手:「生氣也比把命丟了強。」
有了曉月帶路,月明樓這些鶯鶯燕燕倒是有了些許忌憚,不像是之前似的往前貼。
到了三樓,曉月試探著敲敲門。
「吱嘎」
門被拉開一個縫隙,一個和曉月年紀相仿的女孩探出頭。
曉月把聲音壓的很低:「睡了嗎?」
「剛睡。」
曉月點點頭:「我把道長請來了。」
「快快快,進來。」
她倆的這副模樣,好似做賊,我也只能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一進門,我只覺得熱氣撲面。
我抬頭一瞧,屋裡開著高溫空調,還燒著炭火盆。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不怕熱死啊?」
曉月連忙把食指放在唇前:「小點聲!」
「就這還嫌冷呢!已經有三個姐妹中暑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聽到這,我心裡基本有數了。
能如此畏寒,定是邪寒入體,想解決也不是什麼難事。
出於職業道德,我還是要靠近瞧一瞧。
羅漢床上,桃子安然地平躺著,身上蓋著厚厚的緞子繡花被。
再往前走幾步,我頓時心頭一顫。
桃子本是生了一張臉頰飽滿的鵝蛋臉,可如今顴骨高聳,好似刀片,兩腮塌出兩個大坑。
短短几天,好像變了個人。
這,應該不是邪氣入體那麼簡單。
我掀開被子的一角,準備看看桃子的手指。
但凡中邪的人,中指上一定有一根淡淡地線。
若是黑線,則是衝撞的外面的小鬼;若是紅線,便是祖上亡人。
這種判斷,也北派師傅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就在我伸手觸碰的一瞬間,桃子猛然驚醒,口中先是一聲驚呼,隨即便是虛弱地叫罵。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滾滾,都滾出去!」
話還沒說完,陣陣咳嗽接連不斷,曉月一個勁兒拍著後背,這才讓她喘過氣。
別看桃子現在身子虛弱,可語氣和從前根本沒變化。
索性,我直接坐在床邊:「你當我願意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