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反應過來:「你是隔壁床的病人!」
他身上雖然有一團霧氣,可我還是看出來了,他在點頭!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重新撿起筷子,在他躺過的床位上畫了個圈。
什麼意思?
我再一抬頭,他已經消失不見。
我長呼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用腳蹭掉地上的畫。
我堅信,不是所有鬼都是惡鬼。
起碼,我今天遇見的這位,身雖死,但善念不滅!
到了病房,我剛推門進去,一根棍子兜頭劈下來。
我把腦袋往後一縮,隔著門縫才看清,是紀滄海。
「是我。」
進了屋,我回頭一看,紀滄海面色慘白,一手扶著牆,兩腿不斷打顫。
我眼淚差點淌下來,傻兄弟啊,都這樣了,還在這守著。
「吃東西。」
紀滄海幾乎是扶著牆走了回來,甩棍被他重重扔在地上。
我把菜盛出來,放在紀滄海的嘴邊的:「兄弟,這東西能救你命。」
「但是,你可能會難受一會兒。」
紀滄海嗤笑幾聲:「我就不知道什麼叫難受!」
「得!」
我一咬牙,把菜懟進他嘴裡。
我幾乎是以填鴨的方式,把一大盆菜給他倆餵了下去。
哎。
等著吧。
約摸著十幾分鍾以後,紀滄海嗷的一聲蹦了起來。
他回頭拽著衛生紙,一手捂著屁股,直接鑽進廁所。
廁所裡面就像放炮了似的,那叫一個壯烈。
紀滄海還沒出來,陳嘉顏也坐了起來,兩手捂著肚子:「疼。」
我苦笑幾聲:「疼就對了。」
陳嘉顏和紀滄海輪番上陣,廁所算是倒了大黴,沖水聲就沒斷過。
以前醫療條件不發達的時候,人們對江湖術士有著莫名的崇拜。
以至於認為我們什麼病都能治,甚至開始過度神化。
有句話叫外行不胡說,內行不揭鍋。
這事要是說透了,也沒什麼稀罕的。
人的身體本來就自成天地陰陽,陰氣多了,就用陽氣往外攻。
他們現在不是鬧肚子,是巨陽之氣猛攻五臟,排出來的是陰氣。
「你出來啊。」
紀滄海貓著腰,砰砰地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