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兒,她猛地把手術刀一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紀滄海立馬地轉過身,機警地緊盯著大門口。
我趕緊把她扶了起來,低聲道:「什麼情況?」
陳嘉顏渾身都在抖,話也說不利索了:「這、這不是屍體!他沒死透!」
臥槽!
這一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
我見過屍體無數,這明明就是個死人啊!
陳嘉顏吞了吞口水,單手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呼吸才漸漸穩定。
就在這時,陳嘉顏的手指微微一顫。
「有人來了!」
陳嘉顏這一句話,讓我渾身一震。
紀滄海從兜裡掏出麻繩,低聲問答:「打不打?」
「先躲起來。」
眼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打架沒意義。
我看著一看,把手指向身後的白色化工桶。
「藏後面!」
紀滄海倒扛著陳嘉顏,一躍而起,落在一片雜物之中。
我緊隨其後,隨手從旁邊拽來一塊油氈布,把我們仨徹底蓋住。
此時,一大隊人馬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我特別慶幸沒正面衝突,這屋子裡進來了至少幾十人,各個都是一米八開外的壯漢。
一身白西服的張撼山,也混跡在隊伍當中。
幾個麻袋被扔在地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張撼山對著身邊人呶呶嘴,眾人閃出一條路,一個個子不高,面板黝黑的光頭男人走了出來。
這人身上半披著袈裟,左面肩頭露在空氣中,右手託著一個搗蒜的石臼,看起來有點詭異。
「是阿贊。」
紀滄海把聲音壓得很低:「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在南洋養鬼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