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聲音壓的很低:「那你想怎麼樣?」
「破口大罵,還是揍他一頓?」
紀滄海是個直腸子,這本來不是個壞事。
可對於王巨這種人,直來直去,就意味著磕頭流血。
見他遲遲不語,我不緊不慢地安撫起來。
「事已至此,還能咋樣?他已經拿出態度了,再繼續鬧下去,咱就是胡攪蠻纏。」
「真給他弄急眼了,他一分錢不給你,你能拿他咋辦?撈點實惠,比啥都強!」
紀滄海氣的臉通紅,咬牙嘟囔一句:「這不是欺負人嗎?」
是啊!這是用錢買我們人格呢!
可又能怎樣?誰讓咱現在不夠硬?
到了殯儀館,一切照常如舊。
沒了劉山在背後捅刀子,老李幹活也沒什麼阻礙。
阿花穿著一身褪色的運動服,離著老遠就跑了過來,嘴裡不斷喊著師傅。
陳嘉顏一把抱住阿花,臉上笑顏如花。
看得出來,這幾聲師傅叫的陳嘉顏頗為受用。
我仔細一瞧,阿花穿的衣服,是陳嘉顏之前穿的那套灰運動服。
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像個麻袋似的,看著十分不合身。
估計,這也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阿花興沖沖地拉著陳嘉顏跑進屋裡,化妝間被她收拾的特別乾淨。
就連陳嘉顏的床帶被罩都被她洗的乾乾淨淨。
別看阿花來的時間不長,可處處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年紀不大,嘴甜懂事,勤勞肯幹。
屬實有點難得。
我在心裡暗暗把阿花劃分到自己人的陣營當中。
連續的死裡逃生,讓我身心俱疲,簡單應付幾聲,我和紀滄海直奔宿舍。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時候,我突然驚醒。
我起身一看,頓時嚇出一聲冷汗。
揹包落在王巨的鋪子裡了!
那裡裝的不是法器,是我身家性命!
我從床上竄了起來,直奔喪葬鋪子。
不等計程車停穩,我飛一樣跳了下來。
然而,等我到了門口,陣陣說話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我順著窗戶縫一看,頓時長呼一口氣。
還好,東西沒丟。
我本想著王巨在和人說話,我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終歸不太禮貌。
反正東西沒丟,那就等一會吧。
然而,裡面傳來的聲音,卻讓我渾身一震。
這聲音,怎麼有點像陳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