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我現在還一身饑荒沒還清,在短時間內幫陳嘉顏湊出來上萬塊,這不是扯淡。
簡直是天方夜譚。
借錢?這肯定行不通了。
“要不,我再去王老闆的喪葬店看看?”
陳嘉顏猶豫了一下,連忙搖頭:“遠水解不了近渴,這錢今天就得拿到。”
“我只是心疼我媽。”
她說的不是話,而是一根針,狠狠地扎進我心裡。
我很羨慕她,她還有個媽,還有機會盡盡孝。
無論是出於道義,還是出於同病相憐,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我拍了拍陳嘉顏,又看看窗外,把聲音壓得很低。
“劉山像個蒼蠅似的盯著我,你得幫我放哨,一旦有風吹草動,你得幫我打掩護。”
陳嘉顏一怔,反問道:“那我也不能跟著他啊?”
“不用跟著。”
我前後一想,認真分析起來:“劉山想扳倒我,肯定要抓我小辮子,最好的把柄就是抓我擅自離崗。”
“萬一來活兒了,你這入殮師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到時候你就說我鬧肚子。”
陳嘉顏想了想,面色中忽然露出我一抹擔心。
“那你回來,肯定要被抓包啊!”
我趴在窗戶上看了看:“不會,廁所連線著外牆,我從那翻進來就行。”
說完,我小心翼翼地觀察一番,確認安全以後,我悶頭疾步,走出了殯儀館。
出了門,我給劉禿子打了個電話,要到了剛才那兩個壯漢的聯絡方式。
電話一打過去,我問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好在離我不算太遠,就在殯儀館對面的那片樹林子裡,我沿著小路一直走,終於找到了他們。
樹林裡,那老頭背靠著樹,癱坐在地上,兩個壯漢捋胳膊挽袖子的站在他兩側。
而在不遠處,還散落著兩件破棉襖。
外面現在至少二十多度,弄這麼個棉襖幹啥用?
轉瞬間,我忽然明白了,這倆壯漢一看就是老手。
把衣服蒙在身上打,根本看不出外傷,但疼痛感能直線翻倍。
嘖。
估計這老頭兒沒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