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西源鎮外異域府邸十里之外的沅曦城,環山靠水,客流較大,距衛安城不遠,地理位置良好,物品種類豐富,特產藥材和茶葉,還算富饒。甚至是難民流入,都會被安排的很好。
較為幽靜的巷子邊上,設立了一處古樸的門面,面積較大,藥香撲鼻,正門之上的匾額,題著四個大字‘常一藥堂’,常一藥堂顧名思義做抓藥診病的營生,且三年招收一次學徒,考核極嚴,但條件優厚。
藥堂掌櫃吳深,年近半百,體型較壯,下額留著幾縷花白的鬍鬚,吳深待人和善,若是趕上前來診病之人家世不好,還會免了診金,名聲也小範圍傳來,當地人都很親近地稱他為‘吳老爺’。
此時,吳深正在給一個年老者開藥,寫完藥方後遞給老者,“照方抓藥,每日煎服,一日兩次,堅持服用五日,會有好轉。”
老者連連道謝後,起身離開。這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自門外匆匆而入,跑到吳深身邊附耳幾句,吳深的神色逐漸凝重。吩咐手下得力的徒弟看好前院後,便轉身去了後面。
穿過雅緻小院,走進後堂,徑直進了內廳裡面,來到了一處內室,內室較寬敞,分裡外兩間,外間是喝茶養身的地方,裡間便是臥房。
開啟裡間的房門,藥味混著淡淡的血腥氣撲鼻而來,金紅色的夕陽透過微敞的窗戶打進來,在衣櫃,地面,水盆上灑下斑駁耀眼的光。
此時,許子寧正躺在軟塌之上昏睡不醒,臉色蒼白,右小臂纏著厚厚的繃帶,陸士清正坐在床邊,神色焦慮,大量的安神湯,護心丹喂進去,才止住了他吐血的情況,只是,已經過去十二個時辰,怎麼也醒不過來。
“陸師弟…”
陸士清回過神,起身相迎,“師兄。”
常一藥堂,明裡做著抓藥診病的營生,暗中實則是衡山派設立在沅曦城的分部,專門負責打探衛安城周邊的情報及進行探查行動。與沈之屏的青松堂大體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青松堂注重情報打探,而常一藥堂注重的是行動力。
藥堂掌櫃吳深,是衡山派外事堂長老之一,凝向長老。上代肅嚴長老的徒弟。
當日西源鎮外異域府邸中,許子寧解決了石毅雄後,身負重傷,陸士清等人的體力也消耗了大半,不料,浮影遣來了大量殺手,企圖截殺幾人,幸虧吳深得到訊息後,迅速帶人趕來,解決了黑衣殺手,將幾人救出了已經開始坍塌的府邸。
許子寧重傷,手下人也皆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回山路途遙遠,許子寧肯定吃不消,再說還要繼續尋找清運,陸士清傳了飛鴿書信回去,一行人便在常一藥堂裡暫且安頓下來,況且,常一藥堂是衡山派分部,比較安全,打探訊息也方便些。
只是,目前為止,依舊沒有清運的下落,派去跟蹤的暗衛,也沒有任何訊息傳回。清運下落不明,許子寧重傷不醒,怎能讓陸士清不愁?
陸士清疲倦地嘆了口氣,“可有訊息了?”
吳深搖搖頭,“有個壞訊息,最近出現在沅曦城的難民,乞丐,也忽然不見了蹤跡,城中瘋傳說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們吸走了。”
“無稽之談!”陸士清眉頭不展,看來那個異域府邸,孩子,石毅雄…不過就是凌夜宮與鴻苑山莊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計劃,剿滅府邸,殺了石毅雄和黑翼,救出孩子們,似乎並沒有對他們產生多大的影響。
陸士清沉沉地嘆了口氣,吳深走到床邊,給許子寧把了脈,脈象遲緩無力,若有似無,十分不規律,吳深問道,“他中間可有醒來過?”
陸士清搖搖頭,吳深輕輕扒開許子寧的眼皮仔細檢視,無絲毫反應,“他這是冒了氣血逆行的危險,幾乎拼盡了所有內力,真的值得嗎?”吳深連連搖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不出了這口惡氣,怕是要憋屈一生,況且那種情況下,也沒得選擇。”陸士清無奈,一時間心亂如麻。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我說你這小孩兒怎麼回事?!這後院是不能隨便闖的,哎,不對,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是雜役不耐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