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百姓從來沒有見過火槍,更加想不到火槍的威力竟然這麼大,大到可在發出聲響的瞬間將瞄準的那隻小狗一擊斃命,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而此時的景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爺爺的這火槍這麼能這麼響!震得耳朵都要聾了!震得肚子裡喝下的酒都要吐出來了!
咯!
景發打了個重重的酒嗝,才勉強把嘔吐感壓制了下去。
那名開槍男子立刻感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連忙捂住鼻子,然後把槍頭對準了景發的腦袋,冷哼道:“你小子找死!”
眼見著男子就要扣下扳機,景發嚇得渾身汗毛直豎,就在這時,從不遠的地方又傳來了一聲極響的“咯!”
頓時空氣中瀰漫起極其濃烈的酒氣,嗆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捂緊鼻子。
“哎喲,這酒真是香啊!”一名光頭和尚端著一個酒缸搖搖晃晃地走進人群。
他正是剛才打出震天響酒嗝的人,他就是之前拉著景發斗酒的酒大師。
景發一個小酒嗝已經刺激得男子想一槍崩了他的腦袋,而現在,酒大師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天大酒嗝一出,引得所有老外都紛紛舉起槍口,對準酒大師。
“你們國家的人就是粗魯、沒有教養,就讓我們來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做文明!”男子朝景發和酒大師大吼一聲後,隨即一聲令下。
只見老外們將槍口對準二人腳前的地面,砰砰聲如連串鞭炮,此起彼伏。
而二人腳前的地面霎時火光四射,被威力十足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酒大師沒有動,景發也沒有動。
但是四周圍觀的人卻被嚇得抱頭亂竄。
拿著火槍的老外面露詫異地盯著酒大師和景發。
而酒大師則朝景發淡淡地一笑,微微點頭,目露讚許,笑道:“氣定神閒,處亂不驚,不愧是我酒大師親自認定的對手,不錯,很不錯,我有點喜歡上你這個小和尚了。”
酒大師極力讚揚了景發一番,但景發卻好像一點都不領情,仍然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前方那塊被打成篩子的泥地。
“小和尚,老和尚在和你說話呢?聽見沒?”酒大師又朝景發說了句。
景發撓撓耳朵,大聲問道:“你說什麼?我耳朵一直嗡嗡響個不停,聽不清楚。”
這個時候酒大師才意識到原來剛才景發壓根兒沒有聽見對方那一連串火槍聲,怪不得會這麼淡定,聽不見聲音當然淡定,子彈又沒打到他身上,不痛不癢,他哪能體會到火槍的恐怖。
想到這裡,酒大師眉頭一皺,轉頭朝對方那位下命令的男子說道:“你們覺得聲音響就可以嚇唬人?老實告訴你,對我們和尚沒用,要不信的話,你再到小和尚那裡試試,包你嚇不到他!”
這是男子威力無窮的火槍第一次被人鄙視,一開始他並不想殺人,只是想嚇嚇這群他眼裡的低等民族,但是此時聽完酒大師的話,他的心中湧起了殺意。
雖然他這次不遠千里來到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殺人,但以往的他,看到不爽的人直接一槍了事,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忍讓過,所以積壓已久的怒火很容易就爆發出來,爆發的物件就是眼前的這兩名光頭和尚。
酒大師和景發的腦袋很圓,很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越看越讓人生厭。
一旦讓人生厭,他的手就會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一種馬上就要一槍爆頭的興奮。
他是一名出色的神槍手,神槍手最忍受不了的事情就是被人鄙視自己的槍打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