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仰天朝上,釋放氣息,翻滾的烏雲瞬時散去一些。
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改變,彷彿什麼東西把周圍的光線全部吸走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此時,呼呼風聲刮來,夾雜著元詩蝶大口的喘氣聲,聽著聲音,她彷彿就在眼前。
血公子耳朵一抖,立刻將天莫名其妙黑下的事情暫且擱置,依靠聽聲辯位,朝元詩蝶所在方向攻出致命一擊。
眼見著對方避無可避,而自己的雙手即刻就要享受到鮮血的味道時,忽然間,血公子感到周圍的世界一瞬間安靜。
沒有了呼吸聲、風聲、枝葉亂顫聲。
連他自己的心跳聲似乎都突然消失不見。
沒有了聲音的引導,血公子一下子失去元詩蝶的方位。
他震驚地呆在原地,伸手不斷掏撓著自己耳朵。
“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聽不到了!”
手指在耳洞裡轉動,卻沒有傳來一絲聲音,這個時候血公子終於感知大事不妙,他聾了,而且也瞎了,僅僅就在剛才的一瞬間。
此時,原本在他腦中閃過的靈光再度出現,一股濃烈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你!你竟然會無極真人的六禁重!你到底是誰!”血公子的聲音失去往日的鎮定,充滿著恐懼和絕望。
此刻,雲丹鴻正站在那個以血公子為圓心,半徑十米的圓圈的起點處,胸前雙手相互緊扣,維持法印,臉上除了爬滿的汗珠,還慢慢地從鼻孔中流下鮮血。
他有些艱難地張開嘴巴,費勁力氣地說道:“景發,就是現在,上去拼命吧!”
景發老早已經做好準備,蓄勢待發,一聽雲丹鴻的指示抵達,嘴角微翹:“放心,我一定把他往死地裡揍!”
話音剛落,他立刻如脫弦利箭,疾風迅雷般飛射向血公子。
此時的血公子失去視覺和聽覺,完全沒有感知到景發的迅速逼近。
要刺中一個站著不動的目標,真是再簡單不過,更何況下手之人還是一名刺客,專業的刺客。
眼見斷劍就要刺中血公子的胸口,忽然間,異變發生,雲丹鴻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氣息隨即出現一陣紊亂。
血公子眉頭一皺,危急時刻感受到了景發的威脅,一把抓住離自己胸口只有一寸距離的斷劍。
斷劍雖然鏽跡斑斑,但是它很鋒利,十分鋒利,鋒利地遠超血公子的想象。
一陣劇痛從手心襲來,血公子抓著斷劍的手指齊根被鋒刃切斷,頓時鮮血四射。
失去手指的束縛,斷劍繼續朝目標刺去。
血公子立刻匯聚全身真氣於胸口,這是他苦練幾十年的內力,這是他自詡為突破武境極限的內力,這是他最後的驕傲,也確實值得他驕傲。
只聞呲的一聲巨響,斷劍刺中胸口,但卻彷彿是刺到一塊堅硬的鐵皮上一般,無法前進半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小子,你的六禁重還沒練到家,只禁錮住了我的視覺和聽覺,但是其餘四感都還在我身上,單憑這四感,殺你們,足夠了!”
血公子怒吼一聲,強大的真氣瞬時噴射而出,衝開斷劍,盡數擊到景發身上。
趁著這個空檔,血公子凝掌成爪,猛地朝景發胸口抓來。
血公子和景發之間的距離很近,這一擊只在瞬息,讓遠處的元詩蝶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
難道就這麼輸了嗎?
果然,還是不夠啊,早知道當初學這套陣法時再認真點就好了。
在雲丹鴻滿是愧疚的眼眸中,血公子的利爪徑直穿過景發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