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剛落,沈天離險些將茶噴一桌,止不住笑道:“那我明白丘靈為什麼要找到你。”
齊可情嬌嗔的輕推了他一下,斂著神色道:“喬醫生多次救丘靈於水火。連同上個月的遊艇出行,若喬醫生遲半刻到,丘靈眼下便不是假失蹤。”
沈天離笑道:“就如同你多次救我一樣?”
齊可情自桌下踩他一腳。
喬逸正色道:“在一個月前,我有一項還為來得及向上申報的研究成果,具體的說,是一套突破現代醫學與心理學的治療方案。這套治療方案可分為三個階段,特殊之處在於,第一階段的進行過程,會令被治療者處於高深度休眠狀態,也就是最近幾樁事件的受害者現狀。”
喬逸說到此處,緩了一緩,由於齊可情的生性溫婉,沈天離亦在偵查經驗上極專業,兩人雖內心起伏,卻耐心的待他說完。
喬逸帶著些自責道:“研藥尋方本是醫德,但我失策,誰能想著斷章取義的治療,可以將醫人資料變成害人的武器,是我急了......”
“等等,”沈天離伸出一隻手打斷他,雖知不當,卻只能極力捕捉自己的記憶,“這幾句話我好像最近聽過......喬逸,你就是她說的喬醫生?”
沈天離將當天臨街遇見奇怪女子的場景簡述一遍。
喬逸會心笑道:“你看見的應該是我這項研究的資助人。”
沈天離摸遍兩邊風衣口袋,對喬逸道:“沒帶在身上。你的資助人當天落下東西,像筆又沒筆頭......”
喬逸朗聲笑了笑,才道:“她很有原則,定不會遺落任何東西。無論留下什麼,一定是給丘靈的,你收著便是。”
沈天離輕聲埋怨道:“怪怪的......”
齊可情打趣他:“我看你怪怪的。若留得住她,免得去全組人亂兜的這幾天圈子。”
喬逸續道:“情有可原。畢竟丘靈是我們暫時唯一的備選,作為參與者,我的助手,甚至方案的臨床試驗者。”
齊可情微微蹙眉:“成果既是史無前例,怎可亂給人試。”
沈天離笑道:“還不是因為看出她有病,得治!”
他也不知對喬逸的高度信任感來自哪裡,也許是他對自己真誠而同樣認可的眼神。
喬逸道:“在這些事故之前,我需要找到丘靈,因為我需要一個心理學上造詣偏高,且擁有超乎常人的記憶力的人,來為我們將這些研究資料記在腦中,在實體與電子裝置上皆不留痕跡,以防被竊取。至於為什麼,今後我再一一作解。丘靈是我知道的心理學學者中極少部分符合條件的人。但眼下既然資料經已無故外洩,造成傷患,最緊迫的便是亡羊補牢。對於那些已在醫院的人,只要警方准許下,我可依方案對病人進行後階段的完整治療,他們即能醒來。但誰也不能保證醫院裡就是全部受害者......”他說到這兒,看著沈天離。
沈天離點點頭:“你說得對,他們近乎植物人,在醫院能得到妥善的生存維繫,但如果有未在公開場合被發現的受害人,不出多久就會內耗致死。”
喬逸道:“所以我只能求助於沈SIR的特別調查組。希望能儘快找出第一部分的資料流落在哪些人手裡。暫時能縮小的範圍是:他們能就著資料實操這套方案,即是受過世界頂級的醫學教育,並且對社會不懷好意。”
沈天離點頭預設,便與齊可情彼此對視。
齊可情道:“我會細查近期在本市活躍的犯罪組織。”
沈天離想起前些時日接著的電話,問道:“會不會又是混沌?”
齊可情無奈道:“不排除。等丘靈回來便一清二楚。”
喬逸疑惑道:“丘靈什麼情況?”
沈天離嘆了口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