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左鄴微微彎了彎唇角,一派風輕雲淡地說道:「你們為了別人慷慨陳詞,若是因此惹怒了陛下,你們被貶被罰你們可以不在乎,但你們的家人呢?」
眾人聽明白了左鄴話語裡的威脅,臉色一個塞一個的難看。
看著他們的臉色難看,左鄴的心裡就高興了,輕笑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只是左鄴才剛出門口,就被一輛突然衝出來的馬車給嚇得忍不住連連往後退,最後一個重心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左鄴的人連忙將他扶起來,同時指著面前突然衝出來的馬車怒罵道:「你們沒有長眼睛?竟然敢衝撞太師大人?!找死啊你們!!」
責罵的聲音剛落下,裡面就傳來了一陣風輕雲淡的聲音:「太師大人實在不好意思,這馬才剛剛買來,也才馴服沒多久,有時候看到一些討厭的人啊什麼的,就會忍不住衝動,還請太師大人見諒啊。」
左鄴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沈照,臉色鐵青,「不知道景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沈照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意思,本王看著這些日子諸位大人為了邊關的事情都著急上火忙碌了那麼些天,本王這個閒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只能給諸位大人送上幾句鼓勵的話語。」
左鄴聽著沈照的這番話,冷笑一聲,「景王殿下難道不是在幫旁人出氣?方才若不是我躲避及時,這會兒怕是已經命喪景王殿下的馬的馬蹄之下了吧?」
沈照再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太師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雖然這馬難馴服,但他到底已經被馴服了,就是偶爾鬧鬧脾氣,但終歸還是逃不過韁繩的控制,太師對大周如此重要,本王又怎麼會讓太師命喪馬蹄之下?」
左鄴冷著聲,帶著幾分譏諷地說道:「此次王爺重返京城,性子和當年倒是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實在捉摸不透。」
「人心本就是最複雜的東西,如果太師要將每個人的人心都揣摩透徹,那麼豈不是要累死?」沈照淡淡笑著反問道。
左鄴微微揚唇說道:「託王爺的洪福,我自以為還可以再多活幾年。」
「那就好那就好,畢竟咱們大周可離不開太師大人這樣的肱骨之臣。」沈照笑著說道。
而後輕輕拂了拂袖子,說道:「行了,本王看著太師大人應該也累了,本王就不打擾太師恢復休息了。」
頓了頓後又道:「畢竟,年紀上來了,如果不注意好休息和保養,那可不好咯。」
左鄴唇角笑容墜著幾分冰冷,「勞王爺掛心,王爺也是,平日裡沒事便多多休息,一些沒有必要上心的事情就少管,如此也才能長壽。」
「受教受教了。」沈照輕笑道。
左鄴冷著臉轉身離去,上了他自己的馬車。
沈照面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從容不迫地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一上馬車,就看到了盛清苑那有些擔心的面容,向她問道:「剛剛馬受驚,有沒有嚇到你?」
「這不算什麼,沒事。」盛清苑溫聲說道。
這和當時在馬場上時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的臉色不算好看也不是因為這個被嚇的,擔心地向沈照問道:「你這麼直接挑釁左鄴,會不會不好?」
沈照輕輕握著她的手,對她說道:「哪怕我們一直忍讓,他們遲早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而且,經過畫舫刺客一事,他們現在也知道我們的力量要比他們預料之中要厲害得多。」
沈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既然註定了會被他們防備忌憚,那麼索性就將話再挑得明白一點。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景王府也不是吃素的,更別想著對我們的人下手。」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盛清苑明白了沈照的意思,問道。
「差不多了。」沈照給她一抹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