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了程議的預料。
從他夫人對景王妃的介紹,他知道這一對夫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景王作為當年先帝最看重的皇子,能有自己的一點能力,能事先準備一些工作,他不意外。
卻意外他能夠調動京官。
明明他現在手上也沒有權力,京兆尹和大理寺卿難道不知道他們這樣貿然上門,極有可能會得罪他。
為了一位剛回京,不受陛下待見,手上毫無權力的親王,來得罪他這個手握實權的丞相,卻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便是他們或許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譬如景王隱藏著的勢力。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來一趟景王府,試探一二。
等待期間,程議想忠伯試探地問道:「敢問一句,王妃可還安好?」
忠伯說道:「聽聞大人不善騎術?」
程議沒想到忠伯會突然這麼問,面上流露出幾分尷尬,「確,確實不善。」
忠伯說道:「若讓大人騎在一匹已徹底發瘋的馬上,隨時喪命,大人以為如何?」
程議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怕是受驚不小。」
忠伯又說道:「王妃,不會騎術,今日起碼,乃王妃首次。」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王爺在乎王妃,自是心疼,我能理解,此事確實是紫嫻做得不對。」程議頷了頷首說道。
忠伯沒有繼續說下去。
該說的都已經說明白了。
程議卻因為忠伯的這一番話,而對景王府高看了兩眼。
所謂有其主必有其僕,一個府邸的僕人如何,從某個層面上,亦能反應這座府邸的主人某些性質。
一個管家在面對他也能做到不卑不亢,並且還能簡簡單單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利害說個清楚,這僕人,有點東西。
再看看府內進出的丫鬟和小廝,一舉一動皆極有章程,可見管理他們的人能力之高。
在程議的心思快速轉動著時,沈照總算是來了。
「見過王爺。」程議連忙起身向沈照行禮道。
「免禮。」沈照淡淡說了句。
除了這兩個字,沈照沒有賜茶,甚至沒有賜座。
他的臉上也沒看出來有什麼怒意,面色淡淡的,可程議卻不由的覺得有幾分心慌,也不敢坐下來,只能這麼站著。
沈照抿了一口茶後,才淡淡地向程議問道:「丞相可是稀客啊。」
程議忙道「不敢」。
「丞相前來,所為何事?如果你是為你的女兒求情,便可以回去了。」沈照對他說道。
程議聽著沈照的話,咬了咬牙,給沈照再行了一禮,說道:「臣今日前來,是向臣那頑劣的女兒請罪,是她膽大包天,要害王妃,不論她受如何處罰,都是她該得的,只盼王爺能夠看在臣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她一命。」
以沈照對盛清苑的在乎,這件事如果又是那麼多人看著,如果希望沈照從輕寬了,只怕會適得其反。
再者,程紫嫻做得也實在太過分。
無論對方是誰,她也都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不小心可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無論從人性道德,還是從律法,從他的官位名聲,程紫嫻這麼做,都是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