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怎麼來了?」楚玄瑾從皇位上走下來。
他能有今天,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這位母后在後面做了多少。
太后淡淡地看了楚玄瑾一眼:「景王剛回來,哀家知道你的心裡多少不好過,也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哀家特意來看看。」
「您不用擔心,朕會處理好的,他現在既然敢拒絕賜婚聖旨,那麼朕立馬就可以定他的罪!」楚玄瑾迫不及待道。
太后皺眉:「糊塗!你若是敢就這般定他的罪,那麼下面就該亂了!」
楚玄瑾不解:「他一個剛回來的王爺,有誰會在乎,有誰會為他說話?」
太后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剛回來?如果他真的先前一直瞞得好好的,為何他一參加科舉,已經退隱了好幾年的韓守禮就回來了?為何景王一說查驗先帝遺物,那幾個好些年躲著不見人的老傢伙突然就都出來了?如果景王當真半分沒準備,能有如此局面?!」
太后一連通的詢問,讓楚玄瑾徹底啞口無言。
她說的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太后看著楚玄瑾呆滯的模樣,無奈地搖頭。
她自詡從小便聰明過人,也憑藉著自己的聰慧一步步成為皇子妃、皇后、太后。
可為什麼卻生下了這麼蠢的一個兒子?!
「那,那母后,咱們,咱們就真的依著他的意思,將那個鄉野丫頭冊為景王妃?」楚玄瑾問道。
太后冷笑:「既然是他自己想要一個出身低微的人做他的王妃,何不成全他?夫妻榮辱一體,有這麼一個出身低賤的正妃,他日後想要做事,便勢必會受到掣肘。他以為他拒絕的只是一個侯府嫡女?他這拒絕的是京城所有權貴的橄欖枝!」
楚玄瑾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還是母后深謀遠慮,朕這邊讓人將那個鄉野丫頭的身份給定死。」
太后對這個兒子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轉頭對左鄴說道:「左鄴。」
「奴才在。」左鄴立馬回道。
在外面,他是風風光光的太師。
但是在太后的面前,他永遠都是她跟前的一個太監總管。
他眼下的所有一切,看似是深得聖寵,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但實際上,他能有這一切,全因太后。
「多加派些人,盯著景王,另外,送去景王府的人,都挑好了嗎?」太后問道。
左鄴恭敬回答道:「下朝以後,奴才就已經去吩咐了,待會兒奴才便再去仔細核查一遍。」
「嗯。」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對楚玄瑾叮囑道:「皇帝,以後面對景王的事情,切不可急躁,遇事,多與太師商量,景王哪怕現在明面上看著沒什麼,但我們誰也不知道他藏有什麼底牌。」
「兒臣知道。」楚玄瑾應下。
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楚承池再厲害,他難道還能篡位不成?!
自己兒子在想什麼,太后哪能不知道,皺著眉說道:「雖然你現在已經登基多年,但是別忘了,先帝的遺詔尚未找到,若是遺詔落到景王的手裡,你這位置,未必坐得安穩。」
楚玄瑾說道:「那遺詔都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著,或許當年父皇壓根就沒留下遺詔。」
太后揉了揉眉心,說道:「如果沒有留下那是最好,只是……你父皇那謹慎的性子,難說。總之,遺詔還要繼續找,另外,千萬不能對景王掉以輕心。」
「兒臣知道了。」楚玄瑾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太后離開前又看了左鄴一眼,左鄴會意。
皇帝同意將盛清苑冊為景王妃,至於江念念,
因為沈照的不同意,所以便只能讓平安侯府再另外給江念念找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