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成績的公佈方式很不一樣。
在公佈名次之前,將所有參與了殿試的考生的答卷都張貼了出來。
有些考生看完這些答卷後,對自己的名次在心裡大致也有了個數。
半天后,名次陸續公佈。
上榜的自然是高興不已,甚至一度喜極而泣。
沒有上榜的自是失望痛心不已,但是看到其他人的考卷,也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裡,倒沒有太大的不忿,只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準備三年後又一次的科舉。
但總的來說,這個結果讓大家都非常滿意。
可是坊間也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這福壽城的福壽書院那是真的厲害啊,你看,這榜上名列前茅的好些都是來自福壽書院的學生啊。」
「這一次負責殿試的就是福壽書院的韓夫子,他們能考得不好嗎?」
「你的意思難道是福壽書院的韓夫子給他們的學生透題了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福壽城再厲害,能比京城還厲害?還有,你看那狀元和榜眼竟然都是福壽書院,這也太巧了吧?」
「我可聽說,這個狀元郎,一年多以前還只是一個小山村裡的書生,這才過去多久,就成狀元郎了,細品細品。」
「我也聽說了,那個沈照好像還是韓夫子的關門弟子。」
「哇,那這是不是也算得上是舞弊了?那算是賊喊抓賊啊。」
這樣的聲音正在慢慢傳揚,也傳到了韓守禮的耳中。
沈父聽著這些話著急得不行,可是他也只能自己瞎著急,他這次雖然也榜上有名,不過名次不高,只排在了一百二十一。
無權無勢,也不認識什麼達官貴人,幫不上忙,也不知道該怎麼澄清。
沈父煩得頭疼,卻沒有想到,一回到住的地方就看到了這些謠言的當事人韓守禮。
「韓,韓兄,不,韓閣老。」沈父看到韓守禮,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之前在福壽城的時候只知道韓守禮很厲害,但是他住在他們家的那段時間,一點也沒讓人覺得他是多大的官,非常平易近人,每天還和孟昆兩個老頭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停地鬥嘴,吵得不行。
讓人完全想不起來他的身份之高。
可是直到這一次,沈父才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平易近人的小老頭兒的厲害。
能隨時上殿,且上殿這麼一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可見其能量之大。
「沈老弟,你看你這是高興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嗎?」韓守禮看著沈父那緊張的樣子,笑著調侃說道。
「我,我,我……」沈父喝了一口茶,才將話給嚥下去重新整理:「外面,外面都說您徇私,您,您不擔心嗎?」
韓守禮聞言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可擔心的?那試題的我可沒有干預,都是禮部的那群人搞出來的題目,而且自從試題出來後,我就一直待在禮部,不曾離開,這些都是隻需稍稍一查就能清楚的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來來來,這些小事就不管了,我今日來啊,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說。」
沈父看到韓守禮這麼淡然,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來了許多。
但轉而一聽說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這顆心便再次提了起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宮裡就來人了:「韓閣老,陛下急、詔。」
「急、詔?什麼事情?」韓守禮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