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小兩口在互相打王八拳的時候,刁友明正在心理學部門的觀察室,看著對面純淨的白色房間裡的潘西·柯林斯。
「為什麼停下他的療程?應該還有一週啊。」他問。
程亞洲博士搖頭:「他受過對抗訓練。而我們針對對抗訓練做了個修改。然後……就發生了不可控制的事情,這個過程我們收集到了相當珍貴的資料,對改進我們這套方法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刁友明:「現在不是做報告,博士。也不是給批錢的委員會講PPT,說重點。我只關心他還能告訴我們瑪伽公司的秘密嗎?」
程亞洲:「他瘋了。所以說的話,你得……我們得努力去分辨是真話還是瘋話,或者臆想。關鍵現在他這個狀態,不管是灌酒還是用測謊儀都沒用,他認為自己說的話都是真話。」
刁友明眉頭緊鎖:「你是說,你們搞出了一個自己都能騙,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怪胎?」
程亞洲推了推眼鏡:「具體的心理學資料還要進行評估才能確定,他是個非常珍貴的樣本。」
這時候房間那邊,心理學專家進場了。
「對他的心理學診斷和評估開始了。」程亞洲說,「我喊你過來就是來看這個過程的,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刁友明陰沉著臉,揹著雙手,看著另一側正在進行的事情。
擔任評估的醫生看了眼單向玻璃。
程亞洲:「這是在強調這邊有人看著,給犯人施壓。」
刁友明看了眼旁邊的資料面板:「但是他的生理資料沒有任何變化,連腦波都正常。這施壓有效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牆對面的心理學家開口了:「潘西·柯林斯。」
潘西抬起頭,看著心理學家,眼神非常的迷惘。
刁友明上前一步,幾乎貼著玻璃看著另一邊,注視著潘西柯林斯的臉。
程亞洲:「對自己的名字有反應,說明他還有自我的認知。」
牆對面的心理學家:「潘西柯林斯,說出你在瑪伽公司中真正的職務。」
潘西·柯林斯用低沉緩慢的聲音說:「我是他們的獵犬,精心培養出來的獵犬,我捕獵那些和公司為敵的人。」
程亞洲:「目前為止還不錯。」
「不錯個屁,都是廢話。」刁友明冷冷說。
「誰是公司的敵人?」玻璃另一面,心理學家問。
「阻止公司做大的所有人。」潘西柯林斯回答。
刁友明湊近房間裡的麥克風:「問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另一邊,心理學家:「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潘西柯林斯:「成為公司的獵犬。」
刁友明:「算了,我過去那邊。」
「你不能,你沒有心理學行醫執照!」
「我有。」
說著他出了房間,並且迅速出現在房間另一邊。
刁友明趕走了心理學家,坐在潘西·柯林斯對面。….
「憲法號入侵了空間站的主機對嗎?」刁友明直取核心問題。
潘西·柯林斯笑道:「為什麼不呢?太空軍的條條框框會限制駭客們的發揮,有才能的駭客大部分是不修邊幅不著調的混蛋,生活顛倒不規律,而且還經常做違規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些衛道士一樣的白客,其中頗有一些好手,但是這些人又覺得太空軍不夠正義。畢竟憲兵也是太空軍的一部分,穿的是一樣的軍服,只是帽子上有藍色的飾帶。
「太空軍想要更進一步,就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才行,畢竟現在時代已經變了,沒有
那麼多想去動盪遠方的年輕人了,比起夢想,現在的年輕人更想要凸顯自己的個性。
「太空軍只是一個頑冥不化的老古董罷了。那場戰爭,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時代,變了呀。」
刁友明皺著眉頭。
潘西·柯林斯這一通長篇大論,看起來是毫無重點的顧左右言它,其實仔細看,他等於是承認了瑪伽公司對太空軍的駭客行為,只是附帶了一大堆他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