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安昨夜在酒店接到穆朝雲的電話後一直到很晚才入睡。
穆朝雲的老子,啟運公司的創辦者要親自見自己,這對於張慶安來說即便是兩世為人也不敢馬虎,這是一個機會,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風險越大,報酬越是豐厚,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樣一位瓜子大亨,好不誇張的說,放在以前自己那個年代,那可是一位億萬富翁。
酒店鏡子前,設想著各種場景,一次次打著腹稿。
“穆總您好,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不行,不行,有點卑微了。”
“穆老闆你好啊,合作的事我已經和上面領導討論過,你如果想要合作我們可以談談,咳咳不行,感覺又有點輕浮。”
……
一次次演練,直到深夜張慶安都不知道自己演了多少次,直到最後他甚至都忘了之前最好的那幾次是怎麼杜撰臺詞的。
“呵呵~~”
單手捏著腦袋,張慶安神經質的發笑:“張慶安,你擔心個毛啊,對方是億萬富翁又怎樣,和穆朝雲不一樣是落後了你幾個世紀的傢伙,隨意一點,平淡一點,有什麼好緊張的。”
第二天一早,張慶安躺在床上睡覺,一直到正午,張慶安才開始收拾自己,離開酒店直奔沙天樓。
同樣的包廂,同樣的位置,當張慶安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不一樣的是餐桌上的人已經變成了一位半鬢白髮的男子,而穆朝雲則是站在一旁。
男子濃眉長臉,穿著一套中山裝,坐在餐桌前吃著午餐,餐盤內不是鵝肝,而是一塊牛排。
男子安靜的吃著,似乎沒有注意到進來的張慶安。
一開始就暗藏較量的麼,真不愧是一對父女,好在張慶安早有準備。
張慶安不急不緩的走到餐桌旁,同樣不去與男子打招呼,而是慢悠悠的從包裡拿出在路邊順手買的韭菜餅吃了一口。
濃厚的韭菜味瞬間蓋過了牛排香味,讓對面的男子停下了進食。
“小兄弟,來這樣大的飯店自備這種下等粗糧,這就是你從海外學來的禮儀?”
穆天豪擦了擦嘴,看著張慶安手中的灌餅不由冷笑。“如此失禮,看來我們這場合作你們並沒有多少誠意。”
張慶安將韭菜餅吞下,目光對向男子:“穆老闆,你說錯了,恰恰相反我很重視這場合作。”
“哦?”穆天豪看著對方手上的韭菜餅:“這就是你所謂的重視?”
“沒錯。”張慶安將剩下的韭菜餅全部吃下,然後緩緩道:“穆老闆可聽過這麼一句話,下等食養上等人,而上等食卻養下等人,我覺得穆老闆應該做個上等人,所以我也為您帶了一份。”
張慶安從包裡又拿出一份韭菜餅放到穆天豪身前。
“真是可笑,你倒是說說,怎麼吃牛排卻成了下等,吃這種粗食反而是上等?”穆天豪不屑一笑,想看張慶安怎麼辯解。
“穆老闆聽我說來便知,大華自古以來,衣食父母養育之恩,先養後育可有道理?”
面對張慶安的詢問,穆天豪沒有說話,倒也是認可。
“為養者衣食也,穆老闆是否贊同?”
穆老闆笑了笑點頭。
張慶安繼續道:“既如此,為穆老闆賺錢賣力之人與衣食父母亦有同德之功,此為上等,而他們多數以粗糧為生,此便為下等食養上等人,而不懂養恩嗟食恩者,以奢食為傲,何不是上等食養下等人?”
穆老闆臉色一僵,一旁的穆朝雲卻是眼眸發亮,被張慶安這一套說辭驚的頭皮發麻,這歪理還能這麼說?看老爸沒有反駁的樣子,在初次的交鋒上竟然就這樣落了下風。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昨天張慶安對自己的言語已經是嘴下留情,這個青年不但有著極高的學識和見解,而且詭辯能力極強,遠不是她身邊那些富二代能相比的。
“呵呵,不過只是詭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