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卿的侍衛卻已經尋來了,等墨玉卿聊完後,才恭恭敬敬的迎了墨玉卿準備離開。
程立松目送眾人離去,忽然,看到侍衛懷裡一截明黃穗子,緊接著,便掉下來一塊腰牌。
那侍衛一無所覺。
程立松走上前去,撿起腰牌,便看到腰牌上的字:一面御前,另一面大內。
他眸光微冷,沉聲道:“小兄弟,你的東西掉了。”
他將腰牌扔了過去,那侍衛轉身急忙接住,墨玉卿一看,心中頓覺不好,忙回頭叫道:“程兄!”
程立松坦然道:“和當今陛下稱兄道弟,程某當不起。”
“墨某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不想程兄不自在。”墨玉卿解釋。
程立松道擺了擺手,“程某懂得,不過,你既然已經身居高位,便該清楚,朝廷與江湖之間,永遠都不會站在一起,便如你我之間,即便你靠著隱瞞暫時與我相談甚歡,但你終究是皇帝,我也終究是江湖人,你既然選擇了做皇帝,就該舍了這江湖身份,不然,與你無益,與我們也無益。”
“此話怎講?”墨玉卿不懂。
程立松道:“若有朝一日,我們得罪了你,你與我們是講朝廷的規矩,還是江湖中的規矩?”
墨玉卿沉默了。
他是皇帝,自然是講朝廷規矩,不然,難道答應那些武林豪傑發出的挑戰麼?
他丟不起那樣的人!
可江湖……
也曾經是他的夢想。
他恍然間便明白了程立松的話,做人不能太貪心,他不能擁有了江山,還想縱情江湖。
程立松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說道:“墨兄弟,請吧!但願你做個好皇帝,你若做不到愛民如子,明察秋毫,我手中劍終有一日會找上你。”
眾侍衛蠢蠢欲動。
墨玉卿擺擺手,制止了他們。
“你們打不過。”
“啊?”眾侍衛都是曾經跟著墨玉卿出生如死之人,自然不會相信自己打不過天羅山一個無名之輩。
墨玉卿卻看著瀑布旁邊的劍痕,說道:“剛才本座……朕之所以和他打平手,是因為他相讓了,他的武功比我高,我們,走吧!”
他轉身離開,腳步聲說不清的淒涼。
眾人跟在後面,背影也在夕陽的照映下,顯出了幾分荒涼。
程立松撫摸著手中劍,隱隱約約似乎明白了,那日一柄長劍忽然飛到自己手中的道理。
皇宮中的劍不再了,可他就是那柄劍。
他冷哼一聲,縱身一躍,上了懸崖之巔,看著白雲悠悠,也看著灰溜溜下山的墨玉卿,心中很是平安喜樂……
百癸亥的聲音忽然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嘿嘿,看你剛才很得意?”
程立松一眼看見這個祖師爺,立馬慫了。“祖師爺爺。”
“乖孫子!走,去跟我練劍,我有一套劍法傳授給你……嘿,你小子有福氣啊!”
程立松跟在百癸亥的身後,回頭看一眼瀑布,歡喜的去了。
山上,雲霧漸漸被夜色掩蓋。
山下,萬家燈火亮起。
夜幕之下,一切都寧靜祥和。
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