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來的也是一小隊巡邏員,不過領隊之人身材魁梧,似乎不是普通角色,而是掌控一衛五十人的巡邏員長官。他一眼便認出了許東,因為當日奉命抓拿許東的人之中,就包括了他。這傢伙叫刀子。
刀子先是臉上一驚,然後掃一眼猴子和胖子隊長,大致便明白髮生什麼事情。
胖子隊長立即告狀,“大人來得正好,此三人串通一夥,作盜竊之事,偷了這位事主四個金幣。被我等發現後,竟然拘捕,還打傷了我們一位同僚,簡直目無皇法窮兇極惡。”
那猴子眼珠一轉,也立即聲援助陣,要落實這件事,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求大人秉公辦事,幫我討回公道呀。我老母親身染重疾,正急需大筆錢財醫治,怎麼知道這三人居然趁我不備,偷竊我的救命錢,真是豬狗不如,求求大人一定要幫我把四個金幣追討回來,否則,我老母一定熬不過這個冬天。”
四個金幣?大郎怒不可遏,“明明是你和我大熊叔打賭輸掉兩個金幣,你居然誣陷我們盜竊你四個金幣,你!”
許東伸出手,將大郎攔住,他已經注意到刀子的神色,知道對方已經認出自己,故而選擇靜觀其變。
刀子沉吟了一下,“可有人證,物證?”
猴子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有有有,這位朋友就是人證。但物證倒是沒有,就算有也被他們換購成貨物了。”
那個人證便走了出來。
一般情況下,事主人證俱全,巡邏員已經可以實施逮捕程式。之後到底怎麼審,怎麼判,那是另外一套程式。不過猴子有把握,只要對方進了大牢,他就一定能迫使他們把錢都吐出來。故而得意洋洋地望向許東三人,好像在說:“跟我鬥,你們還不夠資格!”
就在這時候,刀子把手一揮,“將這三人給我抓起來!”
在胖子和猴子錯愕的神色裡,刀子長官的手居然指向了他們。第一時間,二人心裡浮現出來的便是:“不是吧,這都能搞錯?”
然而當鐐銬拷上了雙手,三人才如夢初醒,大聲呼叫,“大人搞錯了啊,他們才是小偷賊人。”
刀子冷冷一笑,“搞錯?好,既然你說搞錯,那你說一說,你們口中的賊人,到底是何人於何時何地進行偷竊?”
恰在這時,許東臉上掛上了微笑,落在猴子眼中,便覺得格外的可恨,把手一指,“就是那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兩天前,在冒險者考核結束的時候,就趁著大夥兒給許東大人頒發冒險者勳章的時候,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偷偷摸了我的金幣。”
猴子的同夥立即點頭,“當時我也看見了,手段老練,是個慣偷!真是世風日下,這傢伙穿得光鮮人模狗樣,沒想到居然會作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刀子轉臉面向胖子,反問道:“你確定是四個金幣,而不是兩個或者三個?你也確定,這三人就是犯人,要實施追捕?”
感受著刀子冰冷冷的目光,胖子為了猴子先前答應的一個金幣的酬勞,最後狠狠一咬牙點頭,“回稟大人,這三人我已經留意很久了的,正是這十天以來多次犯事的慣犯小偷,好不容易追查到行蹤,切記不能放過,我以巡邏員的身份擔保,屬下說的是句句屬實!”
刀子輕輕嘆息一聲,感慨道:“真是鬼迷心竅,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可知道,這位大人是何人?”
猴子和胖子三人一聽,隱約覺得事情不僅沒有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朝著反方向前進,心頭咯噔一跳,但哪裡回答得出來?
刀子冷冷一笑,“你們口口聲聲說,此大人在冒險者聯盟為許東頒發勳章的時候,趁亂盜竊財物,而且還是近段時間多次作案的慣犯……你們瞪大狗眼看一看,這位大人是誰?就是當日被頒發冒險者勳章的許東。而且,許東大人這十天以來,根本不在城裡,你如何追尋行蹤,發現他一直盜竊作案?敢情這血盔城裡,有兩位許東許大人?”
什麼?猴子胖子三人臉色大變,尾龍骨一股涼意直衝而上。他們哪裡想到,這個人居然就是許東!
而其他圍觀的市民,聽到許東這個名字後,也是一個個眉飛色舞。畢竟一星二星覺醒者級別低階甲士易找,三四星這樣的中級甲士難見,更何況,許東恰是近段時間的新聞主角人物,“皇子老大”、冒險者獲勝者之一、兩個月後比武的一方,種種光環加持,圍觀者當然匯聚一處,要看看這位年輕到難以置信的傢伙到底長怎麼模樣。
噗通!
猴子和胖子三人連忙跪倒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給許東磕頭認錯,“大人息怒,小的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做出這等下作之事。那人當初和我打賭,我是輸了,因為心中一口氣難消,所以夥同其他人來陷害汙衊。求大人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寬恕我吧。”
這一番話自打嘴巴地說出來,眾人紛紛譁然。
刀子看向許東,請示道:“許大人,這件事你看如何處理?”
許東沉吟了一下,扯出辰光的虎皮,拿捏著說道:“皇子殿下入主血盔城,暫代城主之位,可不想見到這種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個猴子和他的證人,關上幾天熬些苦頭吧。至於胖子,哼,身為執法人員,居然徇私枉法,罪加一等,革職查辦最是合適不過了。”
這起風波,至此結束。
許東迴轉身,想要和北角大熊敘舊,怎麼想到,大熊叔溫和笑著搖頭,輕聲道:“東子,你現在也是名聲鵲起的大人物了,再不是當時從鄉下出來的阿東。北角村的情誼,勿提,勿念,省得被人把住你的命門,以我們來要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