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聽車後的紳士停了話,思慮再三,還是小心問了一句:“…他受傷了?”
“啊,沒錯。”談起這事,少見陰暗的豪族年輕人可不恥極了:“那牧師實在可惡——不,我並非指責教會,也是個虔誠的信徒。但牧師…我要說,那個牧師可不是好人!”
“那些白袍的?”車伕驚訝:“他們會傷害一個孩子?!恩者在上!您父親兄弟的兒子有多大?”
“八歲。”
“可太小了!”他說:“和我三女兒差不多…他怎麼會對一個孩子施暴?”
車伕問完,羅蘭卻不想說了。
這可讓他難受壞了。
“您快告訴我吧!否則我晚上都沒力氣使勁!”他說了句下流的,抹著鼻涕,邊懇求邊扯動手裡的粗繩,“我保證不說給人聽!先生!”
羅蘭嘆了口氣。
“實在丟臉。你倒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可這事傳出去,你就有麻煩。”
“麻煩?”
“是呀,牧羊人風流到八歲的羔羊身上多麼恥——”
聲音戛然而止。
年輕人似乎懊惱自己的愚蠢,氣咻咻罵了句並不算髒的髒話,像個蜜罐裡的蟲子一樣,扭著轉著,再也不理車伕了。
——直到下車,都沒給個好臉色。扔了硬幣在板子上,夾著手杖,再見都不說,頭也不回的匆匆而去
車伕撿起硬幣,在衣服上抹了兩下,揣進口袋裡。
朝那黑頭髮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呸!”
車輪嘎吱。
他停了會,抽上兩支閒煙,遇上幾個相識的——這行當裡很難說誰不認識誰。
“…我告訴你們,可別跟其他人說。”車伕靠在輪子旁,和三兩個同樣休息的閒談,“剛才,我聽說了一件大事…”
“沒錯,你們可不要外傳,惹了麻煩和我沒關係…”
“對。白袍子的…是牧師!牧師!瞎了眼的!你沒見過牧師?”
“我當然敢保證!那人一瞧就嬌貴,什麼都不懂,我隨口哄兩句就全都告訴我了…”
“絕對是真的!我以前就親眼看見過…我發誓!我妻子的朋友的丈夫就帶我見識過——那孩子一瘸一拐的從教會里出來,你們想想吧,那孔都被弄成什麼樣了?”
“去!少噁心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