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非常緩慢,緩慢的讓人難以察覺其中的問題——然後。
當他想要重新振奮,穿著鋥亮的皮鞋筆挺踏入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店鋪,要所有員工向他躬身致意,齊齊說著‘日安’的時候——
那時。
一切為時已晚。
「金煙霧」不再有他的位置。
他所掌握的一切明面上或暗地裡的‘秘密’再也用不上,全都變成了一團團讓人避之不及的鼻涕紙。
蘭道夫·泰勒就是這樣想的。
海因斯知道貝羅斯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小時候就是這幅德行。
刻薄,吝嗇,惡毒。
即便心裡叫著人畜生,可每次見面,他都好像帶了一整個春天來,表情親切溫和。
(他絕不認為這是偏見。)
所以。
老海因斯不能坐以待斃。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個高階員工,高階,但依然不是某個餐桌上的一員——甚至連聞一聞肉味都要犯了罪。
他不會明擺著招惹泰勒。
他有其他辦法。
比如。
——誰是第一名的敵人?
毫無疑問。
第二名。
在泰勒家的「金煙霧」輝煌啟程後,某個也善營菸草的豪商一直落在他的屁股面,這些年不僅沒有拉近,反而距離越來越大。而曾任副店長的老海因斯知曉許多「金煙霧」的秘密。
如果這些秘密從他嘴裡冒出來,透過報社,報紙,傳的沸沸揚揚,他絕對沒有好下場。
可如果是‘第二名’…
如果‘第二名’樂意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並庇護他,給他一個不錯的職位——老海因斯想過很多種可能。
只要對方的負責人不蠢,自己也不說那些‘真正要命’的秘密…
就絕對沒問題。
槍子兒在沒有發射前才是最可怕的。
更何況,他能力非凡,有著數十年的經驗,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行業,瞭解「金煙霧」。
他物有所值。
“給我去一封信。”
他吩咐聽差。
“今天就要送到。”
…………
……
老海因斯的想法,或者說計劃沒什麼問題。
他腦中的‘第二名’,有能力,也有動機,有辦法庇護一個副店長。
他盤算的很好,哪怕對方只是短暫的、利用上他的身份,這也足夠他在這段時間內聯絡其他朋友——那些同樣上了年紀,給「金煙霧」工作數十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