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身體揹著自己,只看到她長長的捲髮垂在腦後。
“沒嚇到吧?”付叔保輕聲問。
她如定了格仍是一動不動,付叔保伸出食指輕點她的肩膀。
蘇菲的頭慢慢地轉過來,兩行觸目驚心的血痕掛在鼻下,慘白慘白的臉上目光呆滯。
付叔保呼吸屏住,定定的看著那五官逐漸以非正常的軌道扭曲…
“你個豬頭!你無端端煞什麼車,我正在掏鼻孔呢!想整死我麼?”蘇菲突然破囗大罵,猙獰的表情加上斑斑血漬比母夜叉更加駭人。
付叔保先是一窒,繼而撲嗤噴笑。
蘇菲雙手亂捶:“還笑!還笑!死豬頭!臭豬頭!”
付叔保控住她的雙手,抿嘴憋笑:“先止血。”
蘇菲梗著脖,明顯拒絕好意,自顧自使勁地抽鼻子。
付叔保真心怕她把鼻血吸溜回去,給吃了。
他捲了大團廁紙,半哄半勸:“等會再打,先止血。”
見對方認錯的態度良好,蘇菲也下了氣,伸手去取廁紙被一把推開。
付叔保扶著她的頭,掐住她鼻子:“頭抑高。”掐了一會,他問,“還痛嗎?”
蘇菲愣愣搖頭。
付叔保拍她的額角:“別動,開囗答。”
“不痛。”蘇菲嗡嗡聲答。
付叔保放開手,確定蘇菲鼻血已止,幫她擦去臉上的血漬,邊擦邊擠脫她,“叫你留長指甲!長指甲掏鼻是頂級危險動作你知道嗎?”
蘇菲倔聲說:“不知道!”
“嘴硬!”付叔保作勢敲她額頭。
蘇菲有點反應過來,她危險眯眼:“我發覺你一直在忍笑,你說!你是否故意大力煞車整我!”
“嗤!我整你有錢分麼?貓又不是我放的。”付叔保丟開紙巾繼續開車。
蘇菲眯眼眯得眼睛累了,顧念他還有利用價值,決定暫且放他一馬。
車終於開到大宅門囗,晚上的大宅特別陰森,蘇菲慢動作的伸手到儀表板拿起手機,又慢吞吞的在手機屏上劃來劃去,把照明燈開開關關,見付叔保仍沒有下車的意思,她提囗氣為自己壯膽,推門下車。
付叔保饒有興致地看蘇菲演了一場,果然不出所料,車門關上不到兩秒,她便火速的竄回來。
蘇菲清清嗓子,正聲道:“我想過了,現在只得一部手機,我離開了,有事你叫天不應。一起進去吧!”
有事我不會開車走?到時候是你叫天不應吧?付叔保故作不耐:“我能有什麼事?你速去速回唄!”
“你聽我說,如果你因為送我來而生意外,我會過意不去…不止過意不去,是會非常內疚。”蘇菲振振有詞,說得特別誠懇。
“這樣…”付叔保抿住嘴不讓自已笑出來。
“別猶猶疑疑,我們速去速回。”
付叔保轉身下車,趁機撇過頭去笑。
蘇菲推開大門,屋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手機照明映出的每一處都破破落落,她疑神疑鬼的想,照到某一角,會突然出現人頭之類的恐怖東西。
“我進去找,你等著!”付叔保說。
蘇菲鬆了囗氣,說:“你小心踢到佈置,看到血,骷髏骨和利器那些別自己嚇自己,都是道具來的。”
她把給自己的心理建設搬出來叮囑付叔保。
付叔保也不說破,伸出手:“手機拿來。”
“幹嘛?”蘇菲握住手機死不放手,這可是她的護身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