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北漠道:“我救出了龍廷鎮,又是我將他的事情稟告了皇上,不瞞殿下,我在龍廷鎮的身上動了些手腳,激發了他的潛力,用不了多久,龍廷鎮就會謀反。我會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皇上會在這次宮變中出事,而龍廷鎮的結局必然失敗,公主殿下願不願意成為平定叛亂之人?”
七七心中暗歎,洪北漠果然老謀深算,幾乎將每一個步驟都計算其中。
洪北漠道:“公主殿下其實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因為胡小天的事情,皇上對你產生了戒心,你和胡小天大婚之時,恐怕就是他出手對付你們的日子。”
七七道:“胡小天未必會來。”
洪北漠道:“他若是不來就是向天下人表明想要謀反,而公主殿下和他的婚約也就不復存在,公主殿下以為皇上仍然會安之若素?”他搖了搖頭道:“皇上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此事發生,他就回撕毀婚約,將公主遠嫁他國。”
七七咬了咬櫻唇,她相信洪北漠絕不是危言聳聽,以龍宣恩的冷血性情任何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洪北漠道:“胡小天若是肯來,若是肯和公主聯手當然最好不過,如果他對公主出自真心,一定會盡心盡力輔佐公主,將手上的勢力盡數交給公主,微臣也樂於促成你們的婚事,到時候公主可成為大康古往今來的第一位女皇,而胡小天可與你共享江山,公主憶起《巡天寶篆》之後,交給微臣,並幫我完成皇陵的建設,最多三年,微臣完成心願之後,就會自行消失,解散天機局,再不給公主殿下造成任何的麻煩,你我各得其所,公主以為如何?”
七七不得不承認洪北漠的這番建議對她有著無法抵擋的誘惑力,她從小就在皇宮中長大,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歷經數次宮變,越發明白權力的重要,而胡小天對她來說也非常重要,若是按照洪北漠的計劃,她不但可以為亡母報仇,而且可以奪了大康的江山,這才是對當年母親飽受欺凌,含恨而死最好的安慰。擁有了大康的江山,再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的人生也就沒有了太多的遺憾。
七七望著眼前的洪北漠,雖然擁有著共同的利益,可是她對洪北漠這個人卻不敢相信,一個始終都在利用大康皇室的人,一個不把江山社稷放在眼裡的人該是怎樣的可怕。七七輕聲道:“如果你今日跟我所說的全都是實情,那麼你心中最恨的人本該是我娘才對!”
洪北漠微笑道:“仇恨不能解決問題,等你到了我這樣的年紀,等你經歷了和我同樣多的事情,你就會明白,什麼江山社稷,什麼愛恨情仇,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他指了指那張畫像道:“這張畫像還是交給我保管的好,公主不妨好好想想。”
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身去:“對了,有些秘密只能你我知道,就算是權德安或者是胡小天也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洪北漠離去之後,七七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甚至連權德安走入室內都沒有覺察到,權德安低低咳嗽了一聲,方才將七七驚醒。
權德安道:“殿下,他來做什麼?”
七七道:“陛下將改建駙馬府的事情交給他了,此次前來是特地徵求我的意見。”
權德安道:“胡大人那邊是否已經得到了訊息?”
七七的目光變得有些迷惘,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龍宣恩派往東梁郡的特使乃是胡小天的老相識,也是他的拜把兄弟史學東,史學東最近在宮中也混得春風得意,新近又統管了尚膳監,這可是皇宮內油水最大的肥缺。
胡小天和史學東也有日子沒見面了,再見史學東,發現這廝生得白白胖胖,肌膚也變得細皮嫩肉,聲音比起過去也尖細了許多,典型的太監外貌了,不知過去這廝所說的隱睪,是不是那顆隱藏的睪丸已經壞死了。
這對難兄難弟因為際遇不同,現在的身份也完全不同,自從胡不為叛逃之後,龍宣恩疑心更重,對既往的那幫老臣子全都不再啟用,史學東的老爹史不吹也被連累,如今雖然獲釋,可是官復原職再無希望,只能老老實實當一個布衣百姓。
結拜大哥來了,胡小天當然要盛情款待,兩人酒足飯飽,來到陽光和煦的院落中飲茶。史學東這才說起自己前來的任務:“恭喜兄弟,賀喜兄弟,為兄這次來是特地為皇上傳旨來了。”
胡小天作勢要起身跪下接旨。
史學東拉著他笑道:“反正也沒人看見,你自己看看就是,咱家也懶得念。”
胡小天原本也只是作作樣子,就算老皇帝親來,他都不願意跪,更何況一張聖旨。伸手接過之後看了看,然後放在桌上。
史學東對聖旨的內容是清楚的,微笑道:“皇上要給你和永陽公主成親呢,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五月,而且皇上對這件事極為重視,特地委託洪北漠為你設計駙馬府,就在原來的戶部尚書府的基礎上改建。”
胡小天呵呵笑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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