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君溫婉笑道:“皇兄放心,我已經做出妥善安排,這方面不會有任何的紕漏。”
薛勝康道:“大康那邊的事情已經落實了,龍燁霖被從皇位上趕了下去,現在是他的大兒子龍廷盛在主持,簡皇后垂簾聽政……”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喘了一口氣又道:“真正把持朝政的仍然是姬飛花。”
薛靈君道:“大康目前的狀況,無論誰坐在皇位上都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薛勝康道:“龍燁霖自不量力,大康的那幫皇子皇孫全都是廢物,龍氏落到如今的境地實屬咎由自取。”
薛靈君柔聲道:“皇兄,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不必過度關心大康的事情,等到身體康復之後,咱們再探討這件事也不遲。”
薛勝康嘆了口氣道:“小君,朕不是關心大康的事情,而是大康發生的事情讓朕不得不警醒啊。”
薛靈君眨了眨美眸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薛勝康道:“無論姬飛花如何強勢,他將一個在位的君主拉下皇位也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而此次大康宮中如此劇變竟然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你以為是什麼緣故?”
薛靈君道:“姬飛花獲得了皇族內部的支援,比如說簡皇后。”
薛勝康點了點頭道:“大康皇族內部圍繞立嗣之事早就開始了明爭暗鬥,數代皆是如此,簡皇后自然想讓她的兒子登上太子之位,女人一旦被權力慾矇蔽了內心,會變得比男人更加可怕,更加的不擇手段。”
薛靈君道:“所以皇兄擔心皇后她……”
薛勝康道:“道洪和道銘兩個他們這些年的舉動,朕都看得清清楚楚,朕之所以沒有過問,是想透過他們的所作所為看清他們的本性,更是要藉此看清他們的孃親要如何鬥法。小君,朕發病的時候真得很怕,擔心自己會過不去這一關,所以才事先擬好了那份詔書。”
薛靈君笑道:“皇兄洪福齊天又怎會有事,現在不是已經逢凶化吉。”
薛勝康道:“朕在位這些年,大雍在我的手上富國強兵,朕凡事必鞠躬盡瘁,親力親為,正因為此,大雍被我打上了太深的烙印,就在剛才胡小天為我開刀之時,朕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怎麼會,如果沒有皇兄勵精圖治,焉能有大雍今日之強盛。”
薛勝康淡然笑道:“一個人再強,再有能為,他的生命終究有限,這世上沒有人會長生不死,朕也不能。”言語之中充滿失落。
“皇兄必然長命百歲。”
薛勝康呵呵笑了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薛靈君關切道:“皇兄,您還是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一切等康復了再說。”
薛勝康道:“朕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幫我盯緊那兩個小子,千萬不可讓他們鬧出兄弟相殘的事情來。”
薛靈君點了點頭道:“皇兄放心,我會看緊他們。”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皇兄,道銘似乎對聯姻之事很不滿意。”
薛勝康道:“滿意如何?不滿意又如何?大雍乃泱泱大國,如果連聯姻這種事情都能出爾反爾的話,又拿什麼去取信天下人?他如果連這樣一件小事都看不破,又有什麼資格繼承朕的江山社稷?”
薛靈君秀眉一動。
薛勝康道:“一個真正的王者決不能凡事都想著去借助外力,而是要依靠自己,他的心思我何嘗不明白。”
薛靈君勸道:“皇兄,別想那麼多了,趕緊睡吧。”
薛勝康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康的興衰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鑑啊!”
龍燁霖坐在宣微宮內,宛如一頭困獸一般來回踱步,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和姬飛花對抗,一招走錯,全盤皆輸,從萬人景仰的皇者到無人問津的階下囚距離原來如此之近。
外面響起開鎖的聲音,龍燁霖的雙目中流露出些許的希望,當他看到來人是小太監尹箏之時,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尹箏將飯菜放在桌上,恭敬道:“皇上請用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