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看到奎達放慢了船速，並且開始掉頭，輕輕的在露娜的腦袋上點了點頭，看著這姑娘齜牙咧嘴的樣子……
這哪裡是不疼，這是對世界的好奇心或者說愛玩兒的心戰勝了生理上的疼痛。
這要是自己的親兒子，山鷹死活也不會由著他的想法，孩子身上哪怕破點皮也要去醫院塗一點碘酒聽醫生聊幾句才會放心。
但是可能就是因為隔了一層，山鷹好像更能理解露娜的想法，就像一個旁觀者進入了角色當中，更容易找到一個讓自己也讓旁人舒服的位置。
確定了露娜腦袋沒事兒之後，山鷹笑著說道：“你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露娜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做了一副恐嚇的表情，說道：“我看到熊了，一頭熊在水底……”
山鷹剛想說這姑娘肯定是出現幻覺了，一旁的達麗雅突然指著水面說道：“看，是那頭母熊，它死了……”
山鷹愣了一下，順著達麗雅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剛才小船路過的地方飄上來一具巨大的棕熊屍體，應該就是這具屍體讓剛才的小船顛簸了一下！
山鷹抱住激動的露娜，當奎達駕船緩慢的靠到了棕熊身邊的時候，他抄起一把獵槍在棕熊的身體上懟了一下……
面部朝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棕熊已經僵硬了，它的四肢掙扎扭曲著，嘴巴張得老大……
露娜跟所有的孩童一樣，對於死亡沒有明確的概念……
她看著表情猙獰的棕熊，好奇的湊近嗅了嗅，還想要伸手摸一摸棕熊的大牙。
山鷹揪著這個大膽的姑娘的脖子，讓她坐好，然後看著老喬說道：“附近有人在打獵？”
老喬搖頭說道：“它不是被槍殺死的，看起來像是在水中的時候突然發生了某種疾病然後被淹死了。
這種東西本來就活不久，現在死了也好，還省了大家的麻煩……”
山鷹看著碩大的棕熊屍體，他微微的點頭說道：“這東西存不住脂肪就沒法兒冬眠，氣溫下降的時候它會變得非常危險。
確實死了也好！
你們獵人遇到這種東西一般怎麼處理？
熊皮應該很值錢吧？”
老喬拔出了獵刀用力的捅進了棕熊的腹部，然後用力拖拽一下撕開了一個傷口露出了裡面的內臟……
看著山鷹好奇的樣子，老喬搖頭說道：“臨近冬季的熊皮才值錢，這種被改造的怪物皮毛掉的很厲害，沒用了……
就讓它的屍體為沼澤的魚群做點貢獻吧！”
山鷹理解的點了點頭，剛要示意奎達離開的時候，露娜突然指著一片沼澤綠地的邊緣，叫道：“看，熊，兩頭小熊……”
順著露娜的手指看過去，山鷹發現了之前見到的兩頭小熊……
它們應該是剛出生沒多久，它們的老媽可能是被從小馴養的試驗品，然後透過人工授精的方式讓它懷上了基因改造後的小熊……
目前山鷹沒有看出這兩頭小熊有哪些地方不一樣……
這頭母熊死亡時間估計沒有超過8個小時，所以兩頭小熊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聽到了水面上的動靜，它們就跳出來學著自己老媽的樣子開始嗷嗷叫的示威。
露娜看著一頭小熊的身上沾滿了泥水，幾次想要嘗試下水遊向死去的棕熊，她看著山鷹說道：“爸爸，它們的媽媽死了，它們如果餓了，會有人把它們帶進籠子給它們吃的嗎？”
山鷹愣了一下，搖頭說道：“你想幫它們嗎？
沒有籠子，只是給它們吃的，讓它們有個安全溫暖的地方，讓它們有機會能夠長大。”
露娜一聽，瞪著大眼睛說道：“爸爸，你也可以當它們的爸爸，對吧？”
山鷹被小姑娘給說愣了，她明顯並不明白媽媽和爸爸的真正含義，只是在實驗室的時候從旁人言語中瞭解了一點點……
不過在她的理解裡，爸爸就是可以提供保護，提供吃喝，提供一個溫暖的家的人這一點倒是不算錯。
看著露娜眼中期待的神情，山鷹想了想，對著一臉看熱鬧錶情的奎達擺手說道：“靠過去……”
當小船靠岸的時候，兩頭小熊依然站在那裡，學著母親的樣子，直起身體張牙舞爪的嚎叫……
山鷹一把沒拉住，露娜就像是一隻小猴子一樣跳上了岸，然後一個餓虎撲食抱住了一頭小狗大小的熊崽子倒在了草叢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