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岸這邊,衛行正在和梁舟巡視軍營。
“見過主公,見過樑將軍。”
偶然有路過計程車兵,都停下了和他們打了招呼。
軍營裡面計程車兵自然都是認識梁舟的,至於衛行的事,梁舟今早訓練兵馬的時候和各營的將軍都打了聲招呼。
這一路走過來,衛行看上去也對這些認識他計程車兵很是滿意。
“看來這些水軍交給你練到的確是教對了人。”
衛行駐足看了身側的梁舟一眼。
梁舟連忙一揖:“是殿下先給了我這樣的機會,我才——”
話裡話外全都是因為衛行的選賢舉能,他倒是一點兒功績都不往自己身上攬。
“好了,本王最不愛聽的就是你和那些個文臣一樣說這些阿諛奉承的話。”
衛行打斷了他這些客套話,遠遠地望向了江面,江面之上水浪隨著江上的清風正不斷波動。
“對了梁舟,本王是不是還沒同你說過,那夜在鬱蒼山上,也只是隔著那麼一條溪流,我還見到了你這次的對手李寒寧。”
梁舟恭敬地站在一旁聽著,聽他接下來想要對自己說的話,衛行果然頓了一頓又接著自顧自地道:
“那夜一見才知道傳聞所言非虛,李寒寧倒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我很欣賞,要是你們打起來了,可別傷了她,回頭要是有機會——”
有機會把她弄到燕雲來,衛行也一樣讓她當將軍。
他喜歡李寒寧,不光是因為長相,還有她那夜當機立斷追下山來的果決和明知不可為及時止步的謹慎,換成是別的人那時能追下山的人少之又少,能忍住不渡河的人就更是不多。
梁舟卻搖了搖頭,心知肚明絕沒有這樣的可能,李寒寧和他是一類人,只有戰死絕無生還投降的可能:
“蕭策待她幾乎是恩重如山,她那樣的人是不會背叛蕭策的,殿下還是先死了詔安她的這條心吧。”
他們都是軍營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梁舟雖然沒有見過李寒寧,但也聽說過她的為人和她從前的事,當然明白這些。
衛行想起那晚隔岸對望的那一眼,輕聲嘆了一口氣道:“哎,說來實在可惜呀。”
實在可惜,像是李寒寧和陸長風那樣的人都讓他蕭策先遇到了,他要是沒見過李寒寧還好,那日一見想起來是有些念念不忘。
不過衛行也就是想想罷了,倘若李寒寧有朝一日真的投降了,他大概又要看不上她了。
衛行沉默了一會兒又跟著看了一眼梁舟,他要是繼續留在這裡,他的這位大將軍只會更加拘束。
“梁舟,本王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在這裡能拖著對面拖到入秋之後再決戰最好,倘若真的不能,我希望在燕州可以聽到你這裡的捷報。”
衛行希望他若是避不開這一戰,至少不要輸給江對岸的李寒寧。
梁舟低著頭一揖道:“殿下放心,臣必竭盡所能。”
衛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對你一向是最放心的。”
言下之意是不要讓我失望。
梁舟心裡聽得分明。
*
這邊李寒寧一直衣不解帶守著的寧玉終於醒了過來,只是臉色依舊很差,不過至少恢復了些神智,能坐在塌上了。
一旁的侍衛和寧玉說了這些天軍營裡的情況,他這才放下心來。
李寒寧倒是在一旁親自給他端來了藥碗,寧玉這幾日昏迷不醒的時候也灌了不少藥,以故他這營帳內裡裡外外都是中藥的藥香味。
李寒寧幾乎已經快要習慣這樣的藥材味道了。
“軍師放心,這兩天將士們也剛登上船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熟悉船上作戰,南疆原本沒有那麼多艘戰船,之前沈將軍他們命人督造的也都是新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磨合,等下離開戰還早,軍師你好好養好自己身上的傷最重要。”
這場戰和他們之前打的那些仗都不一樣,水戰畢竟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磨合。
這些寧玉心裡都清楚,他只是可惜那天晚上沒能幫他們抓到衛行。
“明王前幾日給我的書信上也問起了你,聽說你失蹤的事後,他在長安也一直擔心,要不是那裡還有他需要忙的事情,殿下聽說是你出事,倒是恨不得親自帶兵馬來鬱蒼山找你,現在知道你醒了,將來他那邊終於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