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華說:好男不和女鬥哩,男人和老婆,家內設擂臺比武,是打得贏,只是打贏了,誰會給你發獎金和獎盃呢?
謝清怡說:女人如花似玉,鐵拳頭是用來捶鐵釘的工具,哪有捶花挫玉之功能?不如捶牆壁吧,你內弟是泥工,壞了還可以修補。
舒志強說:關我屁事?
袁秋華說:二姐逃婚三次哦,婚前的事,你忘了嗎?二姐夫,你怎麼笨得這麼可愛!要是將老婆捶跑了,遠走高飛呢,你就連修復的機會都沒了啊!
舒志強說:你算哪根蔥,敢管老子的事?
袁秋華說:也是的,你在你家裡,關了房門打老婆,確實不關我的事。可你在我屋裡,敞開大門,打我家姐,至少有打狗欺主的嫌疑吧。
舒志強說:你再說,我連你一起打!
袁秋華說:這話,我信。二姐夫你真有本事,不光敢盜竊能蹲大獄,還敢老幼婦孺,照樣往死裡揍,怪不得大家都佩服你,不分老少都尊稱你為大哥呢,威風八面哩,大將風度哩。
舒志強說:老婆是個鬼,又要錢,又要米,都是家庭拖後腿,老子本來是做英雄模範的材料,可惜全叫老婆孩子毀了。
謝清怡說:你是李元霸轉世,恨天無柄恨地無環,銅錘扔上天,天沒砸破,反倒打爛自個的腦殼。
宮喜鵲說:甭坐在糞桶不知香臭,有山有水,有房有地,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樣好的日子,你要知足!
謝英說:有沒有啥新情況?
袁秋華起身離座,到碗櫃拿出西瓜刀,塞進舒志強手裡:打人多累呀,打得手多痛呀,何苦來哉?況且打傷了要錢治,打殘了要你養,不如今天徹底解恨,乾脆一刀捅死得了,要不要得?大家更服你了耶,該改口敬稱你大哥大唄。
宮喜鵲恐怖地尖叫:怪物啊!瘋子啊!你攛掇他殺人!
謝雄說:玩刀呵,這是怎麼回事?
謝清源說:麼麼噠噠,殺人放火,梁山好漢,才把牢獄坐。
謝清怡說:玩拳腳的是三等,用頭腦的是二等,搞交際的是一等,長見識了!
舒志強高舉的皮鞋,便停在半空,打不下去了。
袁秋華說:你打死人命,兇案一樁,逃不出要償命。一家團圓,你父母在墳墓裡,快樂得跳棺材舞呢。
謝文說:老鼠咬斷瓜藤蒂,壞事變好事,仨孩子送回舒家,交給族人管教,叔叔撫養,吃百家飯,穿百衲衣,乞討為生,謝家也算解脫了,不必養活你們幾代人。
謝清風說:爸爸殺了媽媽,這該如何是好?孩子們如何看?怎麼想?長大了,如何跟他們解釋?徹頭徹尾毀啦!
舒志強身體觸電般顫抖幾下,跨開步,鬆了手,扔掉皮鞋。他指著謝嘉嬡的鼻子說:老子今天不揍了,退後一步為孩子,暫且饒過你,要是孩子沒照顧好,少一根頭髮,老子隨時隨地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