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明明狹小的房間內,就像是突然無窮延伸,他往後飛退,卻居然出不去屋舍。
電光火石之間,公孫昭瞳孔猛然收縮,意識到了什麼,狠狠的一咬舌尖,在劇痛下發出威嚴的呵斥:“何方賊子,以左道之法,惑我心神?”
話音剛起,他就從腰間的革帶中一抽,抽出一根焚香來,食指平穩地在香身上滑過,到了尖端時,唰的一下躥起一道火苗,幽幽的香氣頓時擴散出來。
頓時間,眼前變了樣子。
沒有了女子爬行,那女子依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也沒有了男子撲擊,床榻邊的虛弱男子也只是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看過來,嘴唇溢位鮮血。
公孫昭的注意力徹底從兩人身上移開,凌厲的目光掃視屋內,陡然間凝聚在一個地方,修長的五指按在劍柄上,伴隨著錚然作響,一道紫電驚雷般的光輝斬向房頂。
一位道袍身影陡然閃出屋外,陰沉的聲音迴盪在屋內:“好一柄御賜的紫金劍!冷麵判官名不虛傳,皇城司出身的習慣至今還保留,身備定魂香啊!”
公孫昭雙目冷視,劍光再斬:“妖道!敢在開封府撒野,死!”
那道人飄然避開劍光,看向男子:“鄭濤,你心甘情願地赴死,有此承付,我師門長輩自會收你弟弟入山門!”
男子用哀傷的目光看了眼床榻上的女子,然後大聲道:“多謝道長美意,便是不收我弟弟,向黑子已死,再殺了這些縱容他為惡的狗官,我於願足矣!”
“好!”
道人取出一柄木劍,手指在劍身上抹過,一股淒厲的血色陡然升騰:“冥煞輔訣,血符行陣,畫地為牢!起!”
“妹子,為兄要先走一步了!”
男子泣聲高呼,這次七竅中真正流出鮮血來,並且化作一股股洶湧的血流,從腳下蔓延,在屋內鋪開。
這遍佈著藥物和惡臭屋舍,頓時變成了一座血色陣法,公孫昭的紫金劍斬出,好似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被狠狠彈了回來。
道人站在屋頂,迎風而立,獰笑起來:“公孫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
如此大的動靜,外面自然發現了。
就在屋內男子自裁成陣之際,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同樣如同洶湧而來的寒流,裹挾了外面的眾人周身,丘仵作駭然失色:“不好,裡面是陷阱,又有賊子要謀害三郎!”
而不遠處,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林三陳五等人,也感到脖子後面有一股寒氣逼近,渾身發寒,身體下意識顫抖起來。
李彥則看著那施法行訣的道士,陷入沉默。
這個世界的兇手不講武德啊,居然會法術?
壓力瞬間起來了,偵探如果打不過兇手的話,這合理嗎?
這顯然不合理,他練功立刻有了動力!
身邊的安道全仔細凝視了一下,低呼道:“這是金華山的道士,那道袍我認得!”
李彥微微眯起眼睛,知道了對方的跟腳:“金華山……包天師……包道乙……”
包道乙,原劇情裡方臘屬下大將之一,被封為靈應天師,於金華山修道,使一口寶劍,號為“玄天混元劍”,能飛百步取人,武松的左臂就是被他用飛劍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