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司空容出神,想著欽天監和司空璜的話,喃喃自問,“司空侗?”
明鬼低伏著身,微微顫抖,控制著聲音說:“天象預測,原本也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也並非百發百中,諸位王爺姑且聽之,切勿當真,免得……誤傷了忠臣良將。”
“放肆!”司空容猛擲了個青銅酒杯到地上,“若測不準,要你們何用!”
“王爺……息怒……”明鬼顫聲告饒,青銅杯中的酒撒了滿身。
“瑞王爺”,司空容忽然轉向司空瑞,問,“近日,你可有見到侗王爺?”
“昨日出宮辦事,倒有看到侗王爺的馬車前往京都衛戍營。”
司空瑞鐵青著臉,冷聲答話,並不看向司空容。
司空璜在旁,倒頗有些驚訝:“侗王爺,昨日不是告病在家休養,命我入宮協助容王叔處理朝中事務?否則……今日陪容王叔出席這兒的,也該是侗王叔才對啊!”
“侗王爺告病與否,也只與容王爺告知,我只是個宮中禁衛軍統領,賣幾分力氣,替皇上守護宮中安全而已。至於旁的,我一概不知。”
司空瑞掃一眼司空璜,依舊冷著張臉。
司空容微眯著眼,因司空瑞的話,陷入沉思當中。
片刻後,命欽天監退下,依舊令歌舞繼續,帶眾人嚮慕綰楨賀拜。
慕綰楨因排斥入宮,又屢屢受到司空容蹂躪折磨,原本就不喜歡這樣形似傀儡的熱鬧場面,勉強支撐著妃嬪們禮畢,便藉口身體不舒服,想要離開。
司空容因想著欽天監的話,也並未為難阻攔。
慕綰楨向妃嬪們告辭,帶著沐昧離開。
沐昧藉口如廁,到御花園望月樓旁的花園,便見到白衣勝雪的背影,指間捏著一枝綠菊負手而立,立即跟上前去微福個禮,叫:“璜王爺。”
“呵,你做得不錯。”司空璜回身,清冷的目光落向沐昧。
“奴婢也只是出了主意,至於買通欽天監,用荷燈轉移人注意力,藉機安排人控制孔明燈佯裝七星連珠假象,和給司空侗下瀉藥令其告假,置辦與司空侗一樣的馬車在瑞王爺出宮辦事的時候前往京都戍衛營,都多虧了王爺行事。”
沐昧說著,微低下頭,垂著眼不與司空璜對視。
司空璜圍繞著沐昧,來回踱步,清寒冷靜的目光打量了她半晌,問:“你想方設法,為扳倒司空容而出謀劃策,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司空珩?”
“奴婢,只為自己。”沐昧仍低著頭,看著白衣下的黑靴來回挪動。
司空璜踱著步,聽聞此言,忽然冷笑一聲:“紅蓼說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司空珩器重你,確實有他的原因。只不過,要提醒你一句,京都局勢風雲詭譎,晉嵩但凡有點野心的王室宗族,都是見慣了爾虞我詐的,你別聰明反被聰明誤。”
“王爺箴言,奴婢謹記。”沐昧低著頭,仍垂著眼乖順答應。
“對了”,司空璜忽然話鋒一轉,“慕綰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