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陸原見到段驚煙與沐昧,先吃了一驚。
緊接著,聽到她們目前推斷出的線索,也略有些欣喜,告知:“今晚,我們剛到寺中,侗王爺就為我們設宴洗塵;慕容臨貼身侍衛尉簡重年,帶人把‘天悲渡罪佛’帶到大雄寶殿。宴席結束,我們前往大雄寶殿,請住持方丈弘一法師為佛像開光,就發現佛像丟了。”
“這樣的話……”沐昧沉思片刻,“得到大雄寶殿看看。”
“恐怕不行”,段陸原告知,“出事以後,侗王爺和唐寧一直帶人守著大雄寶殿,他們如果看到你,必會把你交給慕容臨的。”
“那……”沐昧思索片刻,“只能想想辦法了!”
和段氏兄妹商量一番,沐昧一行躡手躡腳來到大雄寶殿,果然看到司空侗和唐寧帶著兵馬,把大殿圍得嚴嚴實實;沐昧衝段陸原抱了抱拳,段陸原整頓衣衫,獨自上前與唐寧寒暄,片刻後唐寧與段陸原一併來到沐昧與段驚煙跟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聽說你們找到了‘天悲渡罪佛’下落的線索?”
唐寧徑直詢問,打量著沐昧用紗矇住的臉,很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婢女。
從在王家建議他安排洛河遊船,到慕容臨發現她有慕容部王室的玉牌,再到今夜“天悲渡罪佛”丟失後躲在段驚煙房中,她似乎有許多事在刻意而為……
莫非……她真的與慕容部有什麼恩怨糾葛?
“唐侍郎,不出意外的話,‘天悲渡罪佛’仍然在白馬寺中”,沐昧說著,把此前的勘察和分析簡短重複,然後徑直相求,“得麻煩你支開侗王爺和看守,讓我們到大雄寶殿中察看一下,我保證能找到‘天悲渡罪佛’的下落。”
“這件事情……”唐寧猶豫能否信賴這個婢女。
段驚煙在旁相求:“唐侍郎……求求您了!現如今,臨哥哥認準段部指使,偷了慕容部進貢給晉嵩的‘天悲渡罪佛’,為了讓段部自證清白,也得麻煩您幫幫忙,讓我們查清事情的真相,找到偷‘天悲渡罪佛’的人,為段部洗清冤屈!”
“唐侍郎,拜託了!”段陸原說著,也抱著拳,向唐寧深深躬身作揖。
唐寧忙惶恐回禮,因見段部世子和公主如此放低身段相求,也實在沒辦法說斷然拒絕的話,細心思索片刻,想著讓他們到大雄寶殿看看……也不會出什麼事,便最終答應。
與司空侗請示一陣,以守護時日太久過於辛勞為由請他先行休息,司空侗果然離去,只留了部分兵馬供唐寧排程;唐寧又用了些說辭把守門的兵馬支開,帶著段部兄妹與沐昧魚貫而入大雄寶殿,告知:“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們要抓緊。”
“好!”沐昧答應,兩隻眼睛已經在殿中來回掃射,見正中釋迦摩尼金佛像下襬著個四五尺長的鍍金銅盒,便問,“這個就是裝‘天悲渡罪佛’的盒子?”
“對”,唐寧說,“宴席結束,我們前往殿中,開啟盒子就發現佛像丟了。”
“嗯……事情的前因後果……段世子已經講了……”
沐昧繞銅盒兩圈,觀察片刻,小心開啟,見裡面鋪著層絨布,絨布上空空如也;摁著銅盒四周裡壁,仔細檢查半晌,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便把銅水撒在銅盒周圍,不一會兒便顯出磚紅色顆粒,其中正面鎖旁有段位置顆粒格外密集。
沐昧心中一動,把銅水沿著顆粒密集的位置向外撒,一路撒一路探出一段紅色顆粒格外密集的路,直至釋迦摩尼金像腳下,不由得心中一驚。
沐昧用指節敲動金像,聽聲音仔細辨別,發現金像當中竟有空鼓,一顆心“砰砰”狂跳,愈加提到嗓子眼,沿著機關佈置的常見套路,仔細撫摸認真察看,果然在佛像腳下摸到一個旋鈕,試探轉動,金像轟隆隆挪動移開,露出半個人身大小的洞。
段氏兄妹和唐寧見狀,紛紛吃了一驚,看沐昧貓著身子爬入洞穴當中,挨個沿著她的行跡爬入,在黑暗中摸索了大概有半盞茶的功夫,終於看到一絲光明。
沿著光源的位置又爬了片刻,終於到了出口位置,只見是白馬寺後山一片廢棄的樹林;此時,只聽段驚煙一聲驚叫,眾人紛紛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紅泥樹根鋪就的小路,密密麻麻聚著一排白蟻,彎彎曲曲消失在一排樹叢當中。
此時已不用等沐昧行動,眾人早沿著白蟻方向奔跑到樹叢中。
果然,在濃郁的沉香木氣味當中,發現蟻群愈來愈密,直至一顆樺樹下白茫茫如雪原般聚作一片——深褐色油光鋥亮的雕刻物被圍在當中。
段陸原當即掏出佩劍揮開蟻群,蹚出一條血路率先衝到雕刻物旁,從紅泥中抱出擦淨,見木質細密熠熠生輝,大朵盛開的蓮盆上菩薩體態婀娜、腕間絲帶飛揚空中、神情惟妙惟肖,正是慕容部此次為與晉嵩結盟而要進獻的至寶“天悲渡罪佛”!
“天啊……到底是誰把佛像扔到這兒的?!”
段驚煙詫異捂住了嘴,瞪圓眼睛看著仍有白蟻在表面爬行的佛像。
唐寧也一臉驚詫,一則慶幸找到了“天悲渡罪佛”、沒白冒險相信段部兄妹一回,二則也對為找到佛像立下大功的沐昧刮目相看——聰明伶俐,機敏細心,著實不簡單!
“段世子……”沐昧皺著眉想了想,問,“段部和慕容部可有什麼仇家?”
“沒有啊……”段陸原驚訝中,仍不敢相信有人想要陷害段部,認真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宇文部!鮮卑三部,宇文、慕容和段部,其中段部和慕容部世代親密,而宇文部與慕容部長期不和、邊境衝突更數不勝數;如今,段部和慕容部要跟勁鄰晉嵩結盟,宇文部會不會感受到威脅,所以用這樣的辦法來離間段部和慕容部?!”
“可宇文部怎麼可能得知大雄寶殿有那樣的秘密洞穴?又怎麼能在臨哥哥貼身侍衛的重重看守下偷走‘天悲渡罪佛’?再退一步,他們怎麼到的白馬寺?”
段驚煙緊皺著眉頭,一臉困惑不解,總覺得宇文部雖有動機,但自始至終卻與整件事情看不出有任何聯絡。與其懷疑他們……倒不如把白馬寺的人徹查個乾淨。
“驚煙公主說得不錯,偷佛像的人怎麼得知的秘密洞穴?又怎麼從慕容世子貼身侍衛的眼皮底下偷的佛像?我看,有兩個人必須要審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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