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怪不得千竅會因為往事那樣自責!
怪不得葉戟會說千竅接產令徵歌難產!說師父收留了千竅!
只是,既然徵歌是自殺的,葉戟為什麼那樣恨千竅?為什麼懷疑師父呢?
沐昧想著,不禁皺了皺眉:“可葉戟跟你的說辭完全不同?”
樞卯嘆了一聲,說:“當年,葉戟前往京都洛陽,對西北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等她回來,徵歌已經去世,沈涉把千竅救了出來,葉戟又聽聞了傳言,對沈涉和千竅產生了誤會,我怕她性子衝動,並沒有把事情原委告知。後來,我們三人一同來到太白山落腳,我也是在你師父沈涉暗中相助下,才創立了‘千機谷’,暗自培養影衛軍並收留孤女。”
“所以,你瞞了葉戟這麼多年?”沐昧狐疑看著樞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前段時間,我已經把真相告訴她了,她聽聞後,也已與千竅解開誤會。沐昧,徵歌的事就是這樣。墨家與琅琊王家的關係,是幾代世交的交情。你若還信我這個‘師叔’的話,就別聽信那些官方記載的傳言。更何況,記錄這事的人還是司空侗。”
樞卯說罷,一雙幽黑的眼睛直視著沐昧,神情坦然到讓人不能不相信的地步。
沐昧也看著樞卯,側目思索了半晌,說:“有件事,得問問你。”
“你說。”樞卯依舊直視著沐昧,任憑她發問。
沐昧看著樞卯,想到那份地方誌上徵歌去世的日期,再想到司空珩每年給自己生辰禮物的時間,心中忽然閃現出一個瘋狂的念想,問:“徵歌的孩子,你們救到哪兒去了?”
“孩子……”樞卯目光閃現出一絲波動,但隨即坦然告知,“我們保護起來了,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出於對徵歌的承諾,不能告訴你現在的下落。”
沐昧摸向胸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緊聲追問:“是個女孩兒?”
樞卯略作沉頓,用火棍撥動腳旁的火爐:“是個男孩兒。”
“哦……”沐昧略有些失落,摸了摸懷中貼身戴著的明黃玉佩。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倆,再有什麼悄悄話要在我這兒說的?”
樞卯說著,眼神在司空珩和沐昧當中來回瞥動。
司空珩緩緩抬目,看向沐昧,沐昧愣神望向他的眼睛。
四目對視,略顯尷尬,司空珩拉住沐昧,與樞卯告辭,來到竹林當中。
沐昧微低著頭,看著那雙繡著飛鳥玉蘭圖案的黑靴在身旁晃動,仍想著方才樞卯說的事恍惚出神:原以為師父說到自己身世的欲言又止,千機院眾人對自己的多加照拂,或許與那位為女兒犧牲的長寧公主有關,但如今看來……也是自己想太多了。
“沐昧。”司空珩忽然叫了一聲,在八角紅亭停下腳步。
“嗯?”沐昧回神,對上司空珩清寒的雙眸,想著琅琊王府與墨家的糾葛。
“我告訴你一件事,但你不要衝動。”司空珩看著身旁的少女,尚未開口便溫聲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