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邊的她,那個穿著小鯊魚睡衣的她,也不知是被酒精燻紅了眼眶,還是被其他不知名的情緒所佔據了——
那個她。
忽地就把魚鰭擺在了桌上,抬起頭,咬著唇,彎下眼角,就連平時那看起來沒什麼煩惱的眉間,在此時也皺成了一團。
糟、糟了....
犬飼硝子也就算了。
我怎麼連深城美雪就坐在身旁這事也給忘了?
她看見我們這樣子,肯定會覺得很噁心吧?
“美雪前輩,他們是這樣子的啦,你習慣就好。”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是,此時站出來救場的,卻是平日裡的那個小醋精——犬飼硝子。
她仍坐在那兒。
只是把手架在了桌子上,改成以手托腮的姿勢,對我投來了一個看似無奈的目光,就像在說,這次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哦....那樣。
幫大忙了....
我仍抱著那個吐著舌頭的小壞蛋,對她點了點頭。
然後又轉向深城美雪,搔搔臉頰,有點狼狽地解釋道:
“美雪前輩,我不是說了嗎?她比較黏我,我們真沒什麼的。對了,不聊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來吃聖誕蛋糕吧。”
可她,可能是醉得比較厲害了吧。
好像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似的,也好像是不想聽懂一般。
不停地用那魚鰭,揉搓著眼角,彷彿做了一場噩夢,想盡快地從那夢境裡醒過來。
“春希哥哥,我想切蛋糕!”
而那個小傢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趁著她在揉眼睛的時候,鑽進了暖桌裡,又緊接著從暖桌的另一頭鑽出來,高高舉起那潔白的胳膊,如此宣言道。
“好好好,這個蛋糕是你的,都由你說了算。”
而我,為了岔開話題,也趕緊接過她的話,把聖誕蛋糕裡配套送的塑膠刀,遞給了她。
“嗯?奇怪....我是沒睡醒嗎?”
至於我們的小鯊魚美雪,則迷迷糊糊地看了一會睦月真白切蛋糕的樣子,就又迷迷糊糊地....
趴在了桌子上。
“喂,美雪前輩,你不吃蛋糕了嗎?”
我試著搖晃了下她的肩膀,可她卻跟睡著了似的,緊閉著眼眸,如夢囈般說著....今年又不行了呢。
之類的,完全不知所謂的話。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
就如天氣預報所說,今年好像會是個冷冬。
“春希前輩,她今晚回不去了吧?外面雪那麼大,太危險了。”
而犬飼硝子聽到陽臺的玻璃門,在寒風的拍打下,不停地發出咔嚓、咔嚓的撞擊聲,又揉揉眼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