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曉陽點了點頭,鄭八斤接著說道:“反正你以後留心一下,這個世上,有一種病,叫著紅眼病。這種人很可怕,一經發現,以後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叫他。”
說著,鄭八斤的眼睛看向了正在挖土方的鄭八兩,好像,他還真是有所改變,力量不再是秤著使。
這事兒,會不會和他有關?
念頭只是在鄭八斤的心裡一閃而過,並沒有深究。
作為兄弟,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兒!
又交代了幾句,鄭八斤推說自己還有事,這裡就交給張曉陽。
張曉陽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去吧,這裡一切有我!”
鄭八斤騎上摩托,穿過沙灘,上了路,走了幾十米,到了主幹道上,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往西而去。
這時,道路兩邊的田裡,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正在拔秧苗,準備吃了飯之後,再到平好的田裡去插秧……
他們聽到摩托的狂叫聲,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看著鄭八斤瀟灑的身影,眼裡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很快,鄭八斤就在眾人矚目中出了村子,上了山路。
半小時後,鄭八斤到了海子村,一片突出的山坡之上。這裡,全是種上的土豆,已經長出了新芽。小草也開始生長,但是,禁不住人們的拔扯。
出一棵,就被幾個小姑娘拔了丟在前籮裡,帶回家去煮給豬吃。
這裡離十里村雖然不遠,但是,天氣卻大不相同。前方不遠處,就是一片一片茂密的松林,對水土保持得極好,空氣自然就很清新。
土地又是傳說中的夜潮土,用來種土豆,實在是浪費,要是種上菜,一年可以收幾茬。
可惜,沒有銷路。
也是這裡一直很窮的根本原因所在。
遠遠地,鄭八斤看到了一個農民,正在地裡鋤草,不由把車鎖好,走了過去。
那人四十來歲年紀,停下來休息,好奇地看著鄭八斤把摩托車丟在地邊,向著他走來,竟然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原因無他,這裡很少有外人來,特別是像鄭八斤這種騎洋馬的人。
鄭八斤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抽出一支菸,遞了過去,笑著說道:“大叔,這麼早就鬆土?土豆不是還很小嗎,稍不注意,就會傷到幼苗。”
“哈哈,小夥子,不用擔心,我手熟,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會傷到幼苗。”那人見鄭八斤無端給他煙抽,人也長得可以,就自然答起話來。
“哦,看來,大叔是個種地的能手,請問貴姓?”鄭八斤打著火,幫他點菸。
“免貴,姓席,叫席順金。”那人忙著伸出一雙佈滿繭子的手,做了一個防風的動作。
這是一種禮節,更是抽菸人的規矩,有風無風都會來這麼一下,不然,不禮貌,給人一種大刺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