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一神齋笑著道。
雖然唐船先生將後果形容得非常嚴重,而且情緒也非常激動,但是唐船先生卻始終沒有說拒絕「暗武」的計劃,緒方一神齋很清楚,唐船先生實際上已經答應了他們計劃。
這也是當然的,他們就是事前調查過,知道唐船先生不可能拒絕才會找上他的。
果然,聽了緒方一神齋的話後,唐船先生的激動戛然而止,他坐了下來,深吸兩口氣,抬起頭,對緒方一神齋道:「你確定,你們最終能成功?」
「不能。」
緒方一神齋搖頭。
沒有任何計劃是百分之百會成功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但,我們能保證自己會拼上一切去實現這個計劃。」
緒方一神齋用堅定的聲音道,讓原本要激動起來的唐船先生又安靜了下來。
在唐船先生沉默的時候,緒方一神齋來到房間的酒櫃前,如同這裡的主人一般從酒櫃裡拿出一瓶泡盛酒。
緒方一神齋倒了杯酒,然後將酒杯遞給唐船先生道:「唐船先生,請用。」
唐船先生現在顯然沒有喝酒的心思,他婉拒了緒方一神齋遞過來的酒,對緒方一神齋道:「謝謝,不用了,我已經戒酒好多年了。」
緒方一神齋被對方拒絕也不生氣,而是笑著道:「雖然我和唐船先生是第一次見面,但以前卻經常聽本鄉提起你,說你在他習武的時候提供了不少幫助,很感激你。」
這話當然是騙人的,緒方一神齋和本鄉晶雖然都是「一影九拳」中的成員,但卻並無私交,本鄉晶自然也就不可能將這些話說與緒方一神齋聽,只是他現在需要緩和同唐船先生之間的氣氛,所以才會這麼說。
「本鄉嘛……」唐船先生陷入了回憶,他緩緩道,「本鄉那孩子是個好孩子,正直又勇敢,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和你們攪合在一起……」
面對唐船先生這帶有貶損意味的話,緒方一神齋笑了笑道:「本鄉現在依舊是個正直又勇敢的人,這一點從未改變,雖然我們"暗武"的名聲是不太好,但,相比於某些人,我們"暗武"再壞,也壞得有限不是嗎?」
緒方一神齋的話讓唐船先生的腦子嗡嗡作響。
對啊,他有選擇的餘地嗎?不,應該說,在他踏上「死鬥島」的時候,實際上不已經做出了選擇嗎?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好,我答應和你們合作,也會提供你們我能提供的一切幫助!」
唐船先生下定決心道。
緒方一神齋笑了,他向唐船先生伸手道:「那讓我們合作愉快!」
唐船先生苦笑,這個合作對他來說一點也不愉快,甚至伴隨著巨大的危險,但是不合作的話……
呵呵,再怎麼糟糕的結局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加糟糕,我根本沒得選。
唐船先生和緒方一神齋握手,然後重重頓了一下。
「唐船先生,你答應和我們"暗武"合作,從今往後可就是個罪人了。」
緒方一神齋揶揄道。
唐船先生神情木然:「我身為一地之長,既沒有能力守護自己治下的民眾,也無法制裁那些行兇的惡魔,甚至連發展地方經濟也做不到,這樣的我早就是個罪人了,也不怕再擔上其他罪名。」
「放心,一切都會變好的。」
緒方一神齋道。
唐船先生搖頭:「我只希望,我不是趕走了一群惡魔,卻又將一群魔鬼迎進了家門。」
緒方一神齋搖頭:「唐船先生,你這話說的,我們和那些人怎麼會一樣呢,他們只是將你們的那裡當做後花園,當著一個可以消遣的地方,而我們"暗武"是準備在你們那裡建國的,那就是我們的地盤了,我們好好守護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破壞它!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甚至,等到在正式建國之後,我們"暗武"的資金也會注入過來,你應該也聽說過的,我們"暗武"的經濟實力有多雄厚,到時候,我們完全有能力將之打造成一個人間樂土,變成整個東亞最繁華的地方!而這一切……都源自於你今天做出的正確的決定!」
唐船先生並沒有被緒方一神齋畫的大餅衝昏頭腦,但有一點,他是聽進去了,那就是「暗武」不會如同那幫人那樣對待他的家鄉,這要是這樣,那就夠了。
至於說最後「暗武」的計劃失敗,那也不打緊,最起碼,也能將那群惡魔帶走——這是「暗武」建立國家的第一步,清除地方上的武裝力量,只要達成這一步,對唐船先生來說就不算虧,至於說代價,也就只是自己的一條命罷了。
想到這裡,唐船先生的大腦一片清明,他端起之前緒方一神齋給自己倒的酒,咕咕咕一口喝下。
那股熟悉而懷念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唐船先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家鄉的酒最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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