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一連說三個離婚,先是茫然,再是疑惑,最後是震驚。
“小蘭,你這是吃錯藥了?”
毛利小五郎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直以來,小蘭都在費盡心思讓自己和英里和好,為什麼今天小蘭卻讓自己和英里離婚?小蘭這是中邪了麼?
“不,爸爸,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毛利蘭搖頭,她非常認真地對毛利小五郎道。
“清醒?你聽聽你說的話,你這叫清醒麼!”
毛利小五郎大怒道。
居然,居然叫自己和英里離婚,小蘭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搞的?是誰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麼?不要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一定弄死他!
毛利小五郎非常清楚毛利蘭不可能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一定是有人教唆的。
看著毛利小五郎生氣的樣子,毛利蘭肩膀抖動了起來,她顫聲道:“……還給我……”
“啊?”
毛利蘭的話含糊不清,毛利小五郎聽不清,不由側過耳朵想要聽得更清楚。
“把原本的爸爸還給我!”
毛利蘭突然大吼道,把豎起耳朵毛利小五郎的耳膜都差點被震破。
淚水滴答滴答落下,毛利蘭捂著臉道:“原本的爸爸,是個正直的警察,勇敢堅強,有責任感,雖然工作很忙碌,經常晚上都不回了家,要我和媽媽去警察局去送飯看望,但是為好喜歡這樣的爸爸,這樣的爸爸讓我自豪……但是現在呢?爸爸,你現在還有一點當年的樣子麼?你這個樣子又怎麼能讓媽媽回來?”
“小蘭……”
毛利蘭的話讓毛利小五郎心中刺痛。
他也想回到從前,他也想變回曾經的那個自己,但是他試過了,也努力過了,回不去了,他已經回不去了……
剛從警視廳辭職的時候,他也覺得以自己的才能,就算從事新的行業也可以很簡單地崛起,但是真等到開始找工作之後,他卻處處碰壁,他因為違反警察條例而“被開除”的事情早已經在相關業界傳開了,想再從事警察或安保方面這些他熟悉的行業已經不可能,而讓他穿上西裝轉行去做文職他也試過了,他根本不是坐辦公室的那塊料,最後他只能將自己家改裝成事務所當起私家偵探,這個行業和他以前的工作性質相近,門檻也低,他一個人做也可以,而且偵探這一行如果做好了,在東瀛的社會地位也是很高的,他也不至於在妃英里面前失了體面。
而等到毛利小五郎打算以偵探的身份大展拳腳的時候,和自己分居的妻子妃英里卻已經在律師界聲名鵲起,這就加劇了毛利小五郎想要揚名立萬的急切心理,但之後的現實卻狠狠教訓了自大的毛利小五郎一番。
曾經是個好刑警的他卻是一個糟糕的偵探,靠著和老同事目暮警官的交情參與了幾次案件調查,不僅沒能成名,反而成為了業內的笑料,除了抓外遇和找小動物這類工作,正經的工作和他幾乎絕緣,不要說揚名立萬,連維持生活都變得非常艱難。
看著越來越光芒萬丈的妃英里,他只能墮落,沉溺於菸酒這種可以麻痺他身體的事物,沉迷於偶像這種可以麻痺他大腦的事物,而僅剩下的一份不甘,則被他用在了賭博上——他已經不指望憑能力和努力逆天改命了,只能寄望於那虛無縹緲的運氣幫助自己實現階級躍遷。
他已經準備好渾渾噩噩過完這輩子,但是毛利蘭哭泣聲卻驚醒了他。
毛利蘭哭著跑向了自己的房間,毛利小五郎坐回座位,抓著自己的頭髮,充血的眼睛裡滿是憤恨,對自己的憤恨。
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還怎麼敢自稱是英里的丈夫……
我……我對不起小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