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顯然是受了重傷，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開口語言卻是不改往常犀利。
“帝無塵……你……該不會是對你的小徒弟有……非分之想吧？”
帝無塵眸中冰寒一片，嗓音更是清冷了幾分。
“本尊的徒兒，本尊如何想他，是本尊的事情，還由不得一個外人指指點點。”
帝無塵冰冷的眸光掃過夜修比起剛才更蒼白了幾分的面色，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處境？若你不答應本尊的條件，本尊定會說到做到。”
夜修低笑一聲，神情竟有一絲隱隱悲涼之感。
“帝無塵，你竟對你的小徒弟生出這種齷蹉的想法？”
帝無塵眉宇間的清冷之色不改，目光逐漸變得危險。
“夜修，你真以為本尊不會殺了你？”
夜修側眸看向透明罩子中熟睡的墨久，道：“好，本座答應你便是。”
“立誓！”帝無塵清冷的嗓音適時響起，提醒著夜修。
夜修回過頭時，緊鎖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說明著他心中的抗拒。
帝無塵衣袂飄飄地站在那裡，倒是沒有再出聲催促。
夜修的眸色劇烈變換著，像是在天人交戰。終於眸色沉了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
夜修舉起左手放在胸前，微揚起下巴，目光望著天，朗聲道：“天道為證，夜修日後絕不會主動去找墨久，若有違背，天雷劈頂，魂飛魄散。”
他一說完，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忽然有一串轟隆隆的打雷聲響起，更有彩色的雷光在天空中閃過。
帝無塵看了一眼依舊臉色蒼白的夜修，轉過身不再理他，向著透明的罩子走去。
夜修看著帝無塵走向墨久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紫色的眸中凝聚起一抹笑意。
夜修緩緩轉過身時，眸中的笑意更深。
他剛才立的誓說的是他不會主動出現在墨久面前，不過若墨久要主動出現在他面前，誓言就不會應驗。
夜修雖身受重傷，卻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般，面上洋溢著燦笑，飛上天空身影消失在雲層之上。
帝無塵走到熟睡的墨久身旁，俯下身子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少年。
此刻墨久睡得很安穩，臉頰微紅，呼吸均勻。
帝無塵輕輕蹙起眉頭，伸手輕輕撥開墨久臉上擋眼的髮絲，見他臉上有些髒汙，一拂袖臉上的髒汙與衣服上的髒汙一同消失不見。
這一下帝無塵終於滿意，輕輕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來。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撒在少年熟睡的臉上，此時他身上的那份恬靜，就像是秋天裡的一湖水，安寧靜逸，氾濫著美好的粼光。
墨久雪白的頸項此刻顯得尤為纖細，微微敞開的領口下則是若隱若現的鎖骨。
帝無塵的眸光頓了一頓，接著喉結動了一下。片刻心臟像是驟停一般，胸間溢滿從未有過的異樣之感。
“你不會是對他有非分之想吧？”夜修的話再一次在帝無塵的腦海中響起，讓他狠狠蹙起了眉頭。
非分之想嗎？他不清楚這種異樣的感覺是否算做是非分之想。不過，是不是非分之想，倒是可以試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