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思媛撇了撇小嘴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尿床了。
我啊了一聲,回過神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這妮子還真是有趣,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鍾思媛有些憂傷的皺著眉頭,她看上去很難過。
我仔細想想覺得有些不對,一開始的時候,她昏迷身體失去知覺很正常,只不過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尿床,那說明她的身體有問題,而她之所以和我說,就是因為她現在需要我安慰可是我卻笑她。
我的確不應該這麼做,我抓住鍾思媛的手說,你別難過了,你身體剛剛恢復,估計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鍾思媛手心開始冒汗,我感覺的出來她很恐懼,畢竟一個女孩子,總是內分泌失調,這可不是好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顯然鍾思媛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用被子包裹住鍾思媛的身子,把她放在了床邊,把床上的毯子弄好之後,我又重新把她放回到了床上,鍾思媛蜷縮在床上,無聲的哭了起來,看她那可憐楚楚的樣子,我心裡也不是滋味,雖然我知道,她剛才並不是因為我的笑而難過,可是我還是會有些自責。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舅媽的號,沒多久舅媽就接通了電話,她笑著說,小帆思媛是不是醒了,這時間不早了,你們那個病房還鎖著門,剛才護士開啟門進去看了一眼,說你們兩個睡在一起,所以我也沒好意思進去。
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將近十二點,我尷尬的笑著說,舅媽思媛醒了,她想讓我陪著她睡,所以我就睡在了床上,舅媽你快些過來看看吧,思媛她的身體有些不適。
舅媽嗯了一聲說,我就在醫院了,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掛了電話之後,我把上衣穿好,整理好衣服之後,把門開啟,站起門口的舅媽手裡拿著一套女孩子的衣服,她看著我說,你先出去吧,我幫那丫頭穿好衣服,畢竟現在她已經醒了,總是不穿衣服可不行,對了小帆舅媽要提醒你,年紀還小,別總是做一些過分的事情,這丫頭看上去面善是個好女孩,你這回頭胡作非為,以後你們走不到一起,你會害了她的,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要傷害她。
我笑著點頭說,知道了,舅媽你放心吧,我做事情自有分寸。
舅媽笑著點了點頭,她轉過身把門關上,沒過多久她就把門開啟了,再一次開門之後我就發現,躺在床上的鐘思媛不哭了,面露微笑那樣子美極了,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可愛,就好像盛夏的嬌花一樣,我特別喜歡看思媛笑,因為她的笑可以洗滌我內心深處的罪惡,讓我清楚的認識到,所謂的無情無義指的是敵人,對所愛的人要有情有義。
我走到床邊,看著靠在床上的鐘思媛,她咧著小嘴手裡捧著一杯蜂蜜,看樣子喝上癮了,小嘴捨不得鬆開,舅媽笑著說,好了沒有問題,她現在剛剛恢復身體,一些本能的東西都需要慢慢的恢復,不可能一下都好過來,沒有那樣的事情,大小便失禁這種事情應該還會發生,不過一個星期之內都會慢慢恢復,好的話三天就能正常起來,所以你們都不用擔心了,之前傷口我也處理好了,不過會留下疤,不過也還好不是在明面上的疤。
鍾思媛衝著舅媽笑了笑說,謝謝你阿姨,我知道這次多虧了,我老……我男朋友他都跟我說了,真的感謝你,如果我身體好了,我一定親自去您家裡感謝您。
舅媽笑著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無論你和小帆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都有責任全力搶救你,至於你和小帆的事情,我還是需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就中槍了,這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差一點就沒命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我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有歹徒認錯人了,所以才會開槍,那一槍是衝著我打過來的,思媛她為了救我擋在了我身前。
舅媽搖頭說,你這孩子胡說八道,騙別人還行,你舅媽我可是醫生,如果是開槍打你,那麼這丫頭救你的時候應該是本能的抱住你,傷口應該是在後背,她的傷口是在正面,所以說不可能是你說的那樣,你在撒謊,要不然就是你拿著這丫頭當盾牌幫你當槍子。
我被說的啞口無言,要說舅媽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細節上的東西考慮的比我多,所以以後看來說謊必須深思熟慮,要不然很容易出問題,我尷尬的笑著說,舅媽當時的情況危急,思媛……
我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舅媽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她說的沒錯,幫人擋子彈,沒有人會飛身衝向子彈,這不符合本能的反應和邏輯。
鍾思媛笑著沒有說話,她清楚我現在不想跟舅媽說實話,所以無論誰問她,她都不會說出來,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情誰都不能讓誰知道,而且最關鍵的是,知道的越多對舅媽反而沒有好處,所以我告訴舅媽真相,我會有更大的風險,舅媽可能也會惹上麻煩。
舅媽看了看鐘思媛,衝著她笑著說,丫頭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告訴我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受傷,是不是他把你推出去擋槍子了。
鍾思媛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她搖頭說,沒有的事情。
舅媽哦了一聲說,那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鍾思媛沉默了一會笑著說,我昏迷的事情太長,也有些記不清楚了。
舅媽嘆了一口氣說,罷了罷了,我不問了,你們現在都長大了,我說什麼也都不聽了,小帆說起來現在也和我沒有關係了,也對我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了,還有什麼資格去說你們兩個。
舅媽委屈的樣子真叫人心疼,鍾思媛皺著眉頭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她非常的善良,昏迷這些日子,雖然說她沒有知覺,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能夠聽到舅媽說的一些話,所以她其實已經和舅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我走到舅媽面前,拍了拍舅媽的胳膊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舅媽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和你還有芸姐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有你們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
我笑著揚起嘴角,雖然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淒涼,但是卻也多了幾分欣慰,至少我可以靠雙手一步一步爬上去,不用在受人嘲笑,也不用在寄人籬下。
舅媽搖頭說,看來你還是走了一條不歸路,小帆你不應該這樣的,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
我點頭說,想過,可是行行出狀元,現在當什麼總經理和老闆的,有很多背景都不乾淨,事在人為,有的人喜歡認命,有的人相信學習可以改變命運,有的人覺的混社會可以出人頭地,當然這都是機率問題,上學最後什麼都不是的一抓一大把,所以上學並不是什麼好選擇,當然混子被抓進去的也一抓一大把,任何選擇都有風險。
舅媽點了點頭說,可能你說的也對,也許是我老了,思想上已經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小帆我不想你有事,你還很年輕,你家裡就你這一個獨苗,你如果有事,你舅舅他心裡會過意不去一輩子的,我這當過你舅媽的老女人,心裡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