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一次醒來時。
我深處於一個潮溼的山洞中。
山洞裡的情形,倒像是山匪聚集的根據地一樣。
醒來時我看到,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坐著幾個人,他們正在激烈的議論著什麼。
“吳家的血脈已經不再純正,我們這幾年來,在吳玄身上耗費的資源已經不少,可他一點反應都沒,難道還要這樣的繼續下去?這恐怕是個無底洞……”遠遠看去,這人的模樣,還有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我想了想,確定下來,這人是南襄古城中唯一的郎中,也就是靈兒的父親。
“你說的道理我懂,只是血脈覺醒,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時間,時間你懂嗎?”這聲音和說話人的模樣,我也認識,正是七伯。
“老七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還跟你大侄子演下去?他要真的是打更人,估計血脈早就被陰魂刺激的覺醒了,還用得著現在……”這個人我也認識,聲音和外貌都對的上,正是湯緣的父親……
還有一個尤為讓我愕然的是剛子,剛子也在這裡,此刻他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那斷掉的半條腿,也不知因為什麼復原了。
只聽剛子發言道:“這半年我算是白乾了,處長交代的任務,讓我帶個打更人回去,出了正月我就得回去交差,你們說這可怎麼辦?”
一個個問題,壓得七伯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下七伯喊道:“夠啦夠啦,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少說幾句話,玄子的血脈無法覺醒,我也頭疼的很,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們沒時間陪他玩下去了,這樣好了,安排個場子,讓他去看好了。”
“拉倒吧,直接讓他上崗,死在崗位上怎麼辦?”湯緣父親道。
郎中接著說;“死了是小,萬一打更人的事情暴露,十三處估計要受到我們的牽連。”
七伯被他們說的啞口無言,整個人有些頹然的靠在大石頭上。
剛子點燃一根香菸,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恩,我覺得七伯的這個法子不錯,既然我們假扮的鬼,無法啟用他的血脈,說不定真的鬼可以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剛子雖然年輕,不過其十三處的身份,似乎在這個圈子裡很有分量。
在剛子改變主意後,一直與七伯持反對意見的郎中和湯緣父親,此時都點頭應允。
郎中有些疑惑道:“既然這樣,安排哪個場子給吳玄上崗?”
剛子說:“全國根據各地靈異事件出現頻率,總共劃分出十三個區,每一個區配備一名打更人,一名十三處成員,現在還沒有人上崗的,只有一個區,京津冀。”
剛子的話,讓大傢伙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湯緣父親說;“這麼重要的一個區,要是出現了差池,那可就成了全球的笑話了。”
七伯插言道:“賣藥的你操什麼心,這是十三處的安排,你能做主?”
一句話,懟的郎中不在廢話。
“既然大家都一致認同我大侄兒吳玄上崗的事情,我也就不袒護著他了,總不能一直讓他在溫室裡成長,是時候見識一下風雨了……”七伯說。
“你少來這些沒用的,我就想知道,我們都把事兒整的這麼玄乎了,怎麼跟吳玄攤牌?總不能告訴他這都是假的,是我們想要啟用他血脈演的一齣戲,你覺得他會相信嗎?”郎中道。
七伯嘿嘿笑道:“我們說不明白,不過有一個人可以,你家靈兒伶牙俐齒的,而且還是一個通靈人,十三處沒有安排她工作,現在跟我家吳玄一對兒,豈不正好?”
七伯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一樣,炸的郎中當場就跳了起來。
“老七,你再這樣說,我就給你拼命了,我養活這麼大一個閨女容易麼?給你大侄兒用陰魂演的那場採陰補陽的戲,把我閨女噁心了好幾天,現在你讓我閨女跟她去一區執行任務,你咋想的?”郎中一百個不樂意,看那個架勢,似乎真的想與七伯打一架。
剛子撇嘴:“這事兒可就得你們內部自己商量了,靈兒身份特殊,我沒權利管,要麼處長下命令,要麼就得藥老下這命令。”
七伯看向郎中問:“藥老,你說呢?”
“沒門兒。”郎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
一時間,這裡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尷尬的詭異。
我覺得我是時候表態了,當即跳起來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一區有我吳玄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