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歹師生一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你發發善心，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話音未落，便被青年平靜的話語打斷：
“何老師，您說什麼胡話呢。”
“呃……”何佩琴一愣，痛哭流涕的表情立馬止歇：
“你不打算殺我？”
“我幹嘛要殺你？”陸離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笑容。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正午，何佩琴卻打了個冷顫。
“還記得嗎何老師，當時教師節，所有同學的家長都藉著節日的名頭，給您送了許多貴重禮物。”
“而我卻因為住在孤兒院，沒有餘錢，只送了您一張紙折的康乃馨。”
“第二天，您在上課時，展示了那朵康乃馨，並且念出了我的名字，說是我送的。”
“我當時以為您要誇獎我，很高興的站了起來。”
“結果呢，您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將那朵康乃馨丟到了地上，用腳狠狠踩爛！”
“然後，還大聲嘲笑我，說我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像我這樣窮鬼的禮物，收了以後是要折損福氣的。”
“您知道嗎，那張折康乃馨的彩紙，是我省下了一天的早飯錢，才買到的。”
細密的汗珠從何佩琴額間滲出。
她驚慌失措地辯解道：
“那天老師遇到事了，心情很差，所以才拿你出氣的，老師向你道歉，老師給你賠罪！”
陸離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沒有回應何佩琴，接著自顧自說道：
“還記得嗎何老師，當時全校統考，數學很差的我破天荒得了全班第一。”
“所有同學都在羨慕我，都在肯定我。”
“但作為班主任的您，卻一口咬定，我是靠著作弊，才得來的成績。”
“並且以我沒有爸媽，不需要家長簽字為理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撕掉了我的試卷。”
“當天所有課上完，你還留我一人，在黑板上抄寫試卷題目。”
“說我反正也沒有家，抄不完一百遍，就不許回宿舍睡覺。”
“我抄滿了黑板，又擦乾淨了黑板，又抄滿了黑板。”
“要不是最後門衛大爺見教室燈一直亮著，上來看看情況。”
“我說不定，還真能把試卷題目抄上一百遍呢。”
“您知道嗎，那次我數學之所以能考第一，是因為孤兒院院長每天晚上都給我補課。”
“他曾是數學老師，教學生很有一手。”
“但自從那天抄完題目後，我就再也沒找他請教數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