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嘴唇微動,呢喃了一句,似乎是懷疑,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凌老闆,你開出的價錢,我已經很滿意了,只是,對方不就是一個高中生嗎,他真的值那麼多錢?”
中年男子,被龍山尊敬的稱呼為“凌老闆”,而他,正是江南凌家的現任家主——
凌敦。
放在以前,整個凌家,因為有前任家主凌厚的緣故,他不敢自稱第一,而現在,他就是當之為愧的頭號人物。
不論是身手,還是處事的手段,還是頭腦。
凌敦望著車窗外愈加深沉的夜色,往事縈上心頭,對於龍山的疑問,他沒有做出正面回應,而是在心裡面冷笑——
“想當初,為了‘魅影玉兔’那塊玉佩,為了除掉凌厚,我找了十名華夏殺手榜前五十的恐怖人物,付出了堪稱數額恐怖的酬勞,而那時候,我可曾有過半點的遲疑?現在,區區一個高中生少年,區區幾十萬的賞金,又算得了什麼?”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從他的表情顯現出來了。
“哦,那好吧。”龍山察言觀色,看出了凌敦的態度,於是不再多說什麼。
沉吟片刻之後,也就是一支菸的時間,只見凌敦掐滅香菸,食指和拇指併攏,嗖的一下,將微燃盡的菸蒂彈出場外。
旋即,他微微張口,唇角勾勒出一抹狠毒的弧度,聲音冰冷而肅殺,說出了三個字——
“殺了他。”
剎那間,車窗內,一片死寂。
龍山剛把香菸叼著,正準備深吸一口,卻忽然動作一窒。
“凌老闆,您——您改變主意了?”他驚訝不已的問道。
凌敦的神色恢復如常,冷聲道:“沒有什麼改變不改變的,既然不能活捉他,那就乾脆滅了他。”
龍山心中無比驚駭,在此之前,他按照凌敦的要求,出動了飛車幫的大批兄弟,就是要抓捕那個高中生少年,而且得到的命令是活捉。
而現在,從凌敦的口中說出來的要求,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活捉,而是誅殺!
“活捉的價錢,是不是要比殺人的價錢,便宜一些?”凌敦沒什麼表情,漠然說道:“現在,我要求你們想辦法殺掉他,開出了之前的兩倍價錢,你還有問題要問嗎?”
“這個……”龍山心下微顫,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那天夜裡,他帶領著眾多弟兄,卻沒能活捉那高中生少年,而如今,他要去殺掉對方,很顯然,難度加大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再加一倍,三倍的價錢。”凌敦抬起手來,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至始至終,他都表現的極為冷漠沉靜。
“沒問題!”就像是憋住了一口勁兒似的,這會兒,龍山脫口而出,答應下來,生怕凌敦會反悔。
三倍的價錢,對他來說,條件太誘人了。
古來就有一句話,叫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況,龍山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沒少刺刀見血,殺人越貨。
只是他始終不太明白,為什麼那個高中生少年,會那麼值錢呢?
儘管那小子身手不凡,像極了大有來頭的名門之後,可他偏偏就真的只是南城市當地一家酒樓的老闆兒子。
他家的的酒樓,放在南城市的生意圈子裡,真不算什麼。
他家的勢力,真的很單薄。
就是這麼一個少年,竟然讓江南凌家的家主——凌敦,緊緊地盯上了,而且開了大價錢,要奪他性命。
到底,那小子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
得罪了多麼大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