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盔甲成了行動的阻礙,他們彷彿翻了身的王八般無論怎麼努力舞動四肢都無法重新站起來。
斷了的觸手在空中胡亂舞動著,飛灑著濃稠的粘液,最終全部快速縮回到地下。
“這不可能!”
梅麗莎絕望的低吼。
主場優勢,有心算無心,以多打少,封天鎖地,打的還是一個反應會有延遲的投射分身,怎麼樣都是穩贏的局面!
就算退一萬步說,最後真沒贏,至少也得拼掉對方几成血,耗盡他的元氣,重傷他吧!
可現在,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結束了!
魏朝陽懸在空中,把錘子和鐮刀扛在肩上,同情地看著梅麗莎,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玩遊戲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耍錢的玩家了。”
不是我方不努力,奈何對方有神器,還特麼開掛。
這實在是讓人憋屈。
“你以為你贏定了嗎?還早著呢!你連褪殼化形都做不到,根本不可能戰勝我!”
修女服破裂,密密麻麻的粗細不一的觸手噴湧而出。
地面、牆壁同時粉碎崩裂。
滴著粘液的觸手織成了密不透風的大網。
每一根觸手錶面都長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利刺。
每一根利刺都不停往外滴著腥臭的粘液。
梅麗莎的臉在一堆觸手的支撐下移過來。
腦袋下面已經沒有了身子,只有一根脊柱和一堆漲大的形狀怪異的內臟。
心肺肝脾胃腎……懸在一束一束觸手上,腸子則捲成一團掛在最下面,粘粘的體液淋漓不停。
這場面就很讓人掉SAN值。
魏朝陽突然反應過來了。
那些粗粗細細的觸手並不是觸手,而是神經組織!
她的身體應該是剛剛開始變異,還沒能擺脫人類的基本形態,所以才會有內臟器官顯露。
要是能異化到六臂男的地步,大概就能擺脫這種可怖的形象。
大約同人類從受精卵剛發育出來的時候跟異形似的屬同一道理。
同理六臂男變得跟蛇一樣的身體努力編織成牛的模樣,大概也是在向下一階段發展,如果再給他點時間,他的身體沒準真能變成一頭牛。
大公子、三明和尚、摩肯先生應該都跟六臂男同一水平。
也就是說,變化到這一階段,就會引起基地,也就是他們所說的洞天的關注。
或者說,到了這個階段,他們就有資格給洞天打工啦!
拼死拼活的修煉升級,結果被黑心資本家給盯上,隨時有可能被強拉去打工。
想想也挺慘的。
“呵呵呵……”
梅麗莎發出陰沉的笑聲,嘴巴一咧,鑽出一大叢神經,如同鬚子般胡亂晃動著。
“你以真正的力量根本一無所知!這是我的身體內部,同時受到我的命宮和本命運靈的影響,你別管帶任何運都不能發揮作用,自己用的,裝備上的,所有的一切,都無法使用,虛無態的投射分身會被我的命宮束縛無法移動,實體化的投射分身難道能逃出我這天羅地網嗎?看到這些尖刺了嗎?帶毒的,只要稍一沾上,你的這個身體就會腐爛消失,只剩下虛無態的分身,就算你的鐮刀再快,也不可能保證砍倒所有的尖刺,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呵呵呵……”
魏朝陽誠懇地說:“既然我都死定了,那你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告訴我倒底是誰慫恿你來找我麻煩的。
大家無怨無仇,以前都不認識,上百的前任最高常務委員為什麼就你特意派人來找我麻煩?
別跟我說是出於對維護委員會的使命感,你們牧靈院代表的是歐洲運靈師世家的利益,戰敗後不得不加入委員會。
你雖然看著好像是從委員會底層一步步幹上去的,實際是波蘭第一大運靈師世家巴森家族的成員,親生父親就是前任牧靈院長,為了規避最高常務委員會禁止運靈師世家成員參選的規定,才苦心打造了那麼一條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