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眨了眨眼睛,走到沈若羽旁邊低聲詢問。
“師祖我怎麼說?”
“你是方丈,自己想。”
楊昭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升官成了個方丈。
她正正衣襟,掃了掃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衝著秦姓老鯊魚深施一禮。
“秦前輩,晚輩楊昭不才竊居雲陽觀方丈,今想請前輩加入我雲陽觀,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沈若羽眉頭微皺看著楊昭。
“我同意了,早就說好的事,也不用客氣的走流程。”
秦姓老鯊魚轉頭又看著沈若羽。
沈若羽兩邊瞅了瞅兩人,再次笑了。
“看來你們倆相處的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道途漫長,楊昭又太小了,我懇請秦兄能看顧她幾年,不用多,三年就好。”
秦姓老鯊魚沉默的點點頭。
“放心,我或許沒你那麼盡心,但護她安全是足夠的。”
沈若羽施禮道謝。
“多謝秦兄。”
楊昭巴巴的看著沈若羽,眉心皺起了一個大疙瘩,不好的感覺在她心中探頭。
“師祖,您這是何意?不是……您別嚇我呀……”
沈若羽慈愛的看著楊昭。
“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有我該做的事情。”
聞言楊昭睜大了眼睛,那不好的感覺化作恐慌,在她心裡叫囂著。
“師祖……”
沈若羽回頭看著自己的屍體。
屍體外只有一層薄毯勉強遮住身貌。
這毯子還是當初他被方叔禮從墳裡搖出來時,滄城的修真者給他遮陽的,現在隨著屍身在地裡呆了一年,破破爛爛的早已不成了樣子。
這一年中,沈若羽連一副薄棺材都沒給自己備,他就這麼把自己的屍身扔到了那個大坑裡,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沈若羽並指入劍,一道劍氣擦過屍身又迅速回轉,帶著一小塊兒薄毯回到了他的手裡。
毯子裡是一縷沾著血跡的頭髮。
沈若羽用那小塊毯子好好的將頭髮包了起來,遞給楊昭。
“我知道你怕鬼,但這事我只能託付給你,你把這縷頭髮運回赤縣神州,問問公孫師叔,能不能埋在他的樹下,若是……公孫師叔嫌我,就隨便在找個山頂埋了吧。”
楊昭眼睛脹的通紅,後退半步不肯接,那恐慌已經釀成了一捧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