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起近乎雷同的兇殺案,可卻有著六個截然不同的兇案現場。
老嚴最後給我的推論,完全摒棄了六個人作案的可能,那麼剩下的唯一一種解釋,就是殺死那六個人的剝皮兇手是同一個人,然而這個人在作案的時候,卻是帶有著六種完全不同的心理狀態。
綜合上述所有的考慮,我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種解釋,就是和曾經的郭方正一樣,這名兇手,有著嚴重的人格分裂症狀。然而,與郭方正那種隱藏的第二人格不同,這個傢伙的人格分裂,存在有不穩定‘性’以及多重‘性’。
我推測,強烈的快感以及外部的巨大刺‘激’,或許是‘激’發出兇手體內隱藏著的第二人格的關鍵。而那傢伙每次殺人時獲得的感受,正好符合這一特‘性’。
可以想象出這麼一個畫面,每當兇手勒死死者,並且完美的剝下那張人皮時,在畸形的心理暗示下,腦垂體便開始迅速分泌多巴胺。而在這種刺‘激’的作用之下,那傢伙隱藏在體內的第二人格,開始逐漸躁動了起來。
因為其人格分裂具有不穩定‘性’,所以每次‘激’發出體內的第二人格都不盡相同。那之中,有的人格暴躁,有的人格嚴謹,有的人格狂放,有的人格膽怯。正是因為這些種種的原因,才間接導致了兇手每次都用同一種方式殺人,可殺人之後對於兇案現場的處理,卻截然不同!
老嚴當初應該是某份檔案中,找到了支援這一推論的重要證據,所以才會那麼‘激’動的打電話給我。可惜,無論是老嚴,還是那份重要的證據,都被兇手給一併帶走了。
聽了我的分析,唐衍的眼中當即閃過了一絲鋒利的光芒:“程隊長,通知所有的警員,放棄原本的搜尋,先對京安港市內大大小小的醫院,以及心理諮詢室進行排查,看看能否找到七年之前,有著嚴重人格分裂症的‘女’‘性’患者的記錄!”
唐衍的決斷是對的,京安港市實在是太大了,繼續這樣漫無目的的搜查下去,只會白白‘浪’費人力,並且逐漸喪失老嚴生還的可能‘性’。
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把,將重心放在‘精’神病院的記錄上面。一般患有‘精’神分裂的病患,在病症初期都會有類似於頭痛,注意力不集中,嗜睡,以及記憶缺失的病症。少部分患者有可能在發病前期會去醫院就診,如果能在醫院留有記錄,那麼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只是,單是這條線索,還遠遠不夠。
因為之後需要‘摸’排的範圍實在太大了,我們也不可能將搜尋到符合標準的‘女’‘性’患者一個個核對過去。
還有,路遠之前所提及的那個地下酒吧也是關鍵。雖然地下酒吧裡流量太大,而且龍蛇‘混’雜。可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直接從其中找到關於那個神秘‘女’人的身份資訊,並且順著‘摸’索過去。
為了救出老嚴,我們不可以放過任何一絲的希望。
就在這時,技術部‘門’那邊‘弄’出了關於綁走老嚴嫌疑人的清晰照片。在‘交’由路遠看過之後,路遠便一口咬定,照片上的嫌疑人,就是當初他見到的那個‘女’人!
儘管那人帶著面罩,路遠還是透過部分細節,一口咬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當初兩次見到的那個‘女’人。
“身高,身形,面部輪廓全都符合,我不可能認錯的,就是她!”
看著路遠肯定的樣子,我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單純照片上的面部特徵,我幾乎很能確定畫面上的這個人是‘女’人。就單從她‘露’的面頰來看,倒是有些偏向中‘性’的風格。
老嚴雖然年邁,可少說也有120斤重了,一個‘女’人,要先潛入警局,再透過搏鬥,用氯仿一類的麻醉劑‘弄’暈老嚴,再扛著他從後‘門’離開。如果要強行掰扯的話,我個人認為,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女’人了,就算是個男人,都不一定能夠順利完成。
路遠的描述,與我所認知的常識完全不符,如此一來,就導致推理的矛盾點過於突出了。
這之中一定是有著某種問題,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而問題的關鍵點,恰好是出在了嫌疑犯的‘性’別上面。
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我想起老嚴曾經叮囑過我的話語,順勢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即放空了自己的大腦。
隨之而來的,則是漸漸清晰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