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上門,疲倦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別墅里名貴的裝飾和牆壁上倒影著的光影,心裡有說不出的陰鬱。
她十六歲就進了娛樂圈,入圈十年,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影后,今天她終於如願了。
可這種得了獎卻沒有人分享的感覺,就像是在無盡榮光後,甩給她的狠狠一巴掌。
程晴之望著手機裡的電話號碼,心裡又開始滋生莫名的期望。
她重新把電話撥了過去,這一次,過了很長時間,那頭才接電話,然而接電話的不是殷墨,而是一個女人。
“喂,你能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似曾相識的聲音讓程晴之心裡猛然緊繃起來,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接殷墨的電話?”
“我是誰?”那邊的女生剋制不住的笑了起來,聲音裡帶著無盡的挑釁,“我是白錦月啊,怎麼,你貴人多忘事,把我也給忘了?”
白錦月……
這個名字就是程晴之心裡的一道疤。
她的手不由得緊握起來,原本的質問在一瞬間化作了無力,“你現在和殷墨在一起?”
“是啊,”白錦月咯咯笑著說,“我剛一下飛機,他就來接我了呢。”
“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在哪兒?”白錦月幽幽的嘆了口氣,低聲說,“我們當然是在酒店裡。”
“不可能!”程晴之忍著的怒火一下就冒到了喉嚨裡,“殷墨答應過我不會在外面過夜的。”
“答應過你?”白錦月被這句話逗笑了,語氣陰冷起來,“殷墨能答應你什麼呢?你只是個被包.養的明星,誰給你這麼大臉?”
程晴之所有的勇氣,在她說出“包.養”兩個字時,消失殆盡。
是了,她只是殷墨包.養的女人。
“殷墨現在在洗澡,”白錦月繼續說,“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讓你聽聽他的聲音。”
程晴之聽見白錦月走到了浴室外,朝裡喊了一聲,“殷墨,你的小情人又給你打電話了。”
水流聲裡,程晴之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把電話給我。”
然後她聽見了殷墨的聲音,他非常不悅的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晴之鼻子一酸,剋制住心裡的痛楚,問:“你今天晚上住酒店也不回家嗎?”
殷墨皺起眉頭,眼睛裡劃過絲絲冰冷,“這跟你有關係?”
“我們約定好的,你忘記了嗎?你答應過我,每天都回回家的。”
“這只是你自己的約定,”殷墨毫不猶豫的說:“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你這些事。”
程晴之心裡一冷,“你今晚和白錦月一起睡?”
“是又怎麼樣?”殷墨對她的反覆無常沒耐心到了極點,“我今晚和誰在一起,回不回去,這都跟你沒關係,你只是我的情人,沒有任何資格干預我的決定,我希望你牢牢記住這一點,否則,我不介意立即取消我們的協議。”
協議,對了,他們之間就是協議關係,程晴之自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