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便捉起樗陽子的手臂,毫無徵兆地,猛力將他的右手插入了鐵水中。
鐵水頓時起了一股青煙,伴隨著焦臭味和一聲尖銳地嚎叫,樗陽子整個人失控地面目猙獰。
第坤的眼角也隨著顫了顫,勉強控制住表情。
練羽凰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看了眼痛得牙呲嘴裂的樗陽子,問道:“怎麼樣,想到什麼了嗎?”
“我有一個、弟子……”樗陽子的聲音悽慘尖銳。
練羽凰放開了手,第坤也鬆了力,樗陽子整個人癱在地上來回滾,那右手半臂和五指只剩下殘缺不全的焦紅殘骨,夾著可怖的一絲絲血肉。
“名字?”練羽凰問。
樗陽子掙扎著深吸了好幾口氣,猶豫的時間不算長:“陸、天清。”
練羽凰滿意地點點頭,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痛嗎?”
樗陽子心裡成山的髒話,可是不敢再罵出口,將嘴唇咬出了血,想要吃人似的渾身抽搐。他低聲說了一句:“求你,放過天清……”
練羽凰看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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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已經幾日不出現在練羽凰面前。
練羽凰每隔一日都會去一次幽冥之境;而她寢宮裡多了更多的美男子,除了去幽冥之境的時間,每日裡都由他們輪番服侍著,讓他們給她舞劍彈琴,陪她飲酒作樂。
四魔使感受到女尊的性情突變,他們在魔界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尋歡作樂的場景,一時未能適應。
不過,他們魔界人行事,也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被接受的。
第坤自己不就有三十來個侍妾麼。
只不過這種魔界風格的作風,放在練羽凰身上,他們總覺得有些違和。
可那是從前的練羽凰了。
每當他們抬眼看到練羽凰如今的那張面孔,便覺得,她似乎做出什麼事也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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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坤終於把陸天清捉來了天魔宮。
練羽凰就在乘鸞院的亭子裡,紅白色雙層薄紗旋垂在亭子四周,亭子中間的桌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寬寬的紅木軟榻,兩個穿著外紅內白的美少男將亭子正面薄紗撩起,第坤站定在亭外,旁邊跪著一個被綁縛的陸天清,等候發落。
練羽凰歪躺在兩個美少男的腿上,吃著他們喂的乾果,又喝了一杯葡萄酒,臉頰已經染滿了紅暈,過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陸天清。
“他就是祁山派路掌門的兒子?”她問。
“正是。”
“長的倒不錯。”她收回目光,手指一彈,七絕綾從她腰間嗖地一聲飛出,將陸天清纏到她身邊,綁繩也眨眼落地——早被她用七絕綾的刃割斷。
“你多大了?”她伸手去捧陸天清的臉,溫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