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寒武洞中的事情和大師兄沒有任何關係……
而自己卻做出那麼多令他失望的事。
我已經沒入深淵,斷不能再讓他被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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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掌門不過是念在曾經十幾年同門的情誼上,才替我說了幾句好話。”風芷凌道,“可惜,你和他們一樣,都曾經是我的殺母仇人。這份仇恨,我永遠都不會忘。”
瀾淵看著風芷凌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神裡沒有一絲猶豫的閃爍,只有堅定的仇恨。
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瀾淵的眼神只能是直白的,他也不能再替她說什麼,否則只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更加針對她。
“好。”瀾淵答應了。
瀾真不可置信地望向瀾淵,瀾臺、瀾秋也都露出擔憂的神色,而瀾久還沉浸在風師妹害死太乙山八百弟子的悲痛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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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宮正門外的靈脩臺上,正中央是一個八卦臺,八卦臺正中央立著一個九尺高、五尺寬的圓形銅鼎,銅鼎終年染著熊熊烈火;八卦臺四周有四根銅柱,銅柱身上纏著粗壯的鐵鏈,就像是銅鼎的護衛一般森嚴而立。
火銅鼎位於靈脩臺上,在一個八卦臺的正中央,大約九尺高、六尺寬,銅鼎內燃著熊熊烈火;八卦臺四周有四根銅柱,銅柱身上纏著粗壯的鐵鏈,就像是銅鼎的護衛一般森嚴而立。
火銅鼎的火終年不滅,赤紅色火焰跳躍不息。然而火焰的溫度卻與周邊的空氣無異,銅鼎壁也如同靈脩臺上的白玉石磚一樣,毫無炙熱氣息。
風芷凌小時候,曾在入夜時分偷偷爬上高大的銅鼎上,用匕首叉著雞腿在火上烤,烤了一晚上,銅鼎的火焰都成了藍色,雞腿還是血淋淋的生肉。她當時的總結是,這個火鼎不過是個不怎麼好看的擺設,裡面的火搞不好只是人為設的一個幻影。
可今天她終於知道火銅鼎的真正用處了。
她被四根銅柱上的鐵鏈捆綁著肢體,吊在在火銅鼎的正上方,火焰就在她的腳下,無聲的灼燒著她的雙腳,她發現腳底的血液開始不受控制地沸騰,然後帶著灼燙的溫度,慢慢地爬上她的雙腿。
那是一種,每一滴血液都在體內翻滾,沸騰,灼燒,腐蝕的痛。
她的衣衫都完完整整的,可是,隨著灼燒的血液向上流動,那些青色的血脈就像被烤熟了一樣,變成了飽滿的赤紅色,粗細相間、密密麻麻地在面板下織就出瘮人的紅色血網。
血網不停地向上蔓延,火焰也跟著往上蔓延。
風芷凌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瀾淵一眼。她眼瞳裡簇擁著赤紅的火光,像極了曾經赤紅眼瞳的時候。她不敢再看自己將會變成什麼可怕的樣子,於是閉上了雙眼。
一個時辰後,火焰完全覆蓋了她,而她,也徹底變成了一個紅色的怪物。
血液裡就像有億億萬萬根針在刺她,那灼熱就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皮肉燒灼成灰。可是她是清醒的,她無法讓自己昏迷,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痛感。
難言灼痛就那麼反覆煎熬著她,直到半夜,才突然有了異樣的變化。
子時一到,銅鼎的火焰慢慢轉成了藍色,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紮了進去,血液就像是被凍成了寒武洞的冰。紅色血網被藍色密網覆蓋,灼熱的疼痛被刺骨的寒冷替代。
在一熱一冷的交替下,風芷凌的真氣在體內毫無章法地遊走,似乎要將她的胸口頂破,這無疑令她雪上加霜。
如此冷熱反覆,令人發狂的折磨,要持續七七四十九天。
風芷凌已經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求凌霄千萬不要她現在的境況。
在將風芷凌綁在火銅鼎之上時,瀾淵順手在火銅鼎上方設了一個觀微境,能實時檢視火銅鼎上發生的一切。
他盤坐在房間內的打坐檯上,用真氣在面前劃了一個圈,開啟了觀微境。
不過看了一眼,他便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