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怪物!瘋子!瘋女人……”姓馮的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罵道。
“噓……這話,只能我說,你,不許說!”風芷凌揚起手,狠狠地甩了那人一記耳光。這一掌摑下去,力道太猛,姓馮的嘴角竟被打出血來。
風芷凌自己也被這一掌震住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手勁可以這麼重,心中仇恨的火,可以這麼大。
這一瞬間,她想到的,是她小時候在太乙門時,用匕首準備給一隻小兔子剝皮的場景。
那是她七八歲的時候。那天,她用瀾久送她的弩射下了一直灰色的野兔。兔子的腿受了傷,在她手中拼命掙扎。她用力拔
出了兔子後腿上的箭,一箭紮在了兔子背上,慢慢地劃開了兔子的皮肉。
這時恰巧瀾淵路過,看見她手裡的動作,趕忙喝止道:“風師妹,你在幹什麼?”
“我在給小兔子剝皮呢。”
“為什麼要給小兔子剝皮?”
“我聽瀾久師兄說,小兔子的皮毛最暖和了,我就想抓幾隻兔子,把它們的毛剝下來,給大師兄做一條兔子毛的圍脖。”
“……風師妹,聽著,你的心意很好,大師兄特別感動,不過,大師兄不需要兔子毛的圍脖,大師兄不怕冷。”瀾淵聲音溫和,耐心解釋著,“而且你看,小兔子這麼可愛,你用刀割它,它會很痛的,要是你把它的皮毛全剝下來的話,它不但會很痛苦,還會死掉的。我們不能讓這麼可愛的小兔子死掉,知道嗎?”
“大師兄,可是……可是如果你不要兔子毛的圍脖的話,那我不知道要送什麼給你當禮物了……”
“你為什麼要送禮物給我呢?”
“因為大師兄送過我一隻仙鶴啊。”
……
許多年不曾回想起這個場景,因為當時的她,對於用箭劃開兔子這件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而此時,風芷凌閉上眼睛,她突然特別清晰地記起了鋒利的箭尖劃開兔子皮肉的那種感覺。
暢快淋漓。
如同此刻。
“小兔子……”風芷凌喃喃自語。
姓趙的被這場酷刑嚇的幾乎要瘋,聽見風芷凌這時蹦了句小兔子,頓時爆發道:“你這個女瘋子!”
風芷凌倏然睜眼,盯著姓趙的,冷哼道:“哦,我忘了,還有你呢。”
她移步到姓趙的面前,匕首抵在他的額頭上,道:“別亂動,也別喊。不然,眼睛瞎了,脖子斷了,別怪我。”
姓趙的怒目圓睜,卻不敢出聲。風芷凌就那樣順著他的額頭,從左至右,慢慢地劃了過去,留下一刀深紅的血印。
看著鮮血溢位的樣子,風芷凌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笑出聲來,這聲笑邪氣十足,令人肝顫。
“我是女瘋子?”風芷凌退後一步,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道,“你們這些人,強
暴虐待十歲的女童,放紅毛妖在城內禍害無辜百姓,找假道士欺騙眾人把女童當祭品送給你們玩弄,甚至,連四年前錦雲家的大火,都是你們放的吧?——殺人放火,虐待*,愚弄百姓,你們,還有臉說我是瘋子?我瘋,我比得上你們的所作所為嗎!”
姓趙的被罵的不敢言語,姓馮的怕她再轉過頭來對自己下手,忙解釋道:“女俠,是我們瘋,我們瘋……不過,這都是韓深那個傢伙帶著我們乾的,是他,他跟他大哥韓齊燒死了錦棠全家,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啊!是韓深抓了錦揚,給他吃了什麼毒
藥,讓他變成了紅毛妖,又給他吃一種控制心智的藥物,讓他在薊城搞破壞、抓人……也是他,第一個帶我們虐待女娃娃的……都是他啊,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也是被迫拉下水的!”
“韓深?哼,現在你們一件件都推得挺乾淨!如果不是你們本就心存歹念,又有誰能逼迫得了你們!”風芷凌大聲罵道,“誰拿著刀在你們脖子上,逼你們去強
暴了嗎?哼?那天晚上,誰逼你們,那麼對我了嗎!”
最後一句,風芷凌幾乎是失控著喊出來的。她在兩個男人面前揮舞著匕首,兩人嚇得緊緊閉雙眼,不敢動彈。
而此時柴房門外,知音坊院中,瀾淵正押著韓深,看著柴房的門的方向,將風芷凌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韓深也聽到了不少。
“我知道,除了你們兩個,這薊城還有不少你們的同黨,你們的同類吧?今天你們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否則,我就繼續讓你們嚐嚐,千刀萬剮的真正滋味。”風芷凌用匕首指著姓馮的眼珠子,一字一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