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揉著揉著,這股靈力又溫柔起來,輕輕撫過凌歌的臉,緩緩消失。
直到凌歌把全身上下下都洗得香香白白的,換了身衣服坐到宮疾懌身邊時,他還臭著一張臉,轉過頭不看她。
凌歌自己倒茶喝,嘻嘻笑道:“宮少主果然豔絕天下,就連生氣都這麼好看。”
宮疾懌差點破功,一伸手露出一串粉色的珠鏈,顆顆小巧圓潤,散發著溫柔的光澤。
他板著臉道:“這串珠鏈你戴在脖子上,不許取下來。以後要是有事,可以用它直接跟我說話。”
“其他的都是普通的上好珍珠,只有這一顆,”他指著正中間一顆粉色更深的珠子,“這是法器,你用靈力溫養它,它以後就會產生器靈,作用越來越大。”
凌歌心知宮疾懌肯定可以透過這件法器找到自己,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是老實地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宮疾懌這才輕輕笑了笑。
“派出去查何家那個叛徒的人,今晚也有了訊息。”
凌歌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快說說,快說說!”
宮疾懌喚人端來飯菜,和凌歌對面而坐,邊吃邊說。
原來當初商議好兩方都監視後,凌歌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宋茂那邊,沒過問何家和宋豐明找叛徒的事。
而這幾天,宋豐明也的確做到了當初說的話,動用宋家主所有的關係和力量,四處按畫像打聽哪裡有新來的修真者。
這不,這才過去沒多久,就已經有了眉目。
下面的人彙報說在城東一帶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修真者,相貌都與畫像有相似之處,看起來修為不低,但深居簡出,白天不出門,夜晚不在家。
宋豐明和何長老商議過後,大約是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精神,想把這些人全都抓回去審。
今天,宋豐明的人已經在城東轉悠了一天,提前踩點佈置了。
凌歌夾了一筷子肉,驚得掉在了碗裡。
“京城裡,直接抓,全都抓?”
好傢伙,這比宋茂玩得還膽大還野啊!
“這皇帝也不姓宋啊,他難道不怕朝廷派人抓他嗎?”
雖說皇帝沒什麼修為,但國師還在啊!
那可是在整個嵊洲大陸都橫著走的人啊!
宮疾懌優雅地擦擦嘴,然後開口緩緩道:“宋家立足京城一百餘年,在安龍國立國以前就是世家大族,準確地說,立國以後,宋家的地位反而不如以前了。”
“宋豐明野心不小,手段心計也很強,雖然表面上臣服,但私底下的小動作就沒停過,不然他們怎麼會跟青波國的何家聯姻。”
“這一次他們的計劃看起來大膽了些,說到底是因為宋豐明並沒有真的顧忌朝廷,而且他仗著宋家根基深厚,肯定會用其他法子把這事兒遮掩過去。”
比如在城東一帶製造一些大的混亂。
反正他們的目標都是在京城無親無友的人,只要事後遮掩得好,京兆尹就算想查也查不到真憑實據。
而這種膽大心細,正是宋豐明所擅長的。
凌歌點點頭,沉默著吃完了飯,不知在想什麼。
端起了茶盞,她才問道:“宮疾懌,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要是依本少主以前的性子,搶在他們之前把人都帶走也好,等他們行動時把他們一網打盡也好,都行。”
宮疾懌聲音清越,透著一股漫不經心,“要控制他們不難,但是抓住他們也沒什麼用,因為……”
“因為搶先一步找到那個叛徒才是關鍵。”凌歌很快接道。
宮疾懌笑出了聲,染著媚意的眼角不由自主地透出欣賞和歡喜。
“鬼丫頭果然聰明!所以啊,我特意來找你商量商量。”
凌歌將宋茂想挖孫懷內丹給宋秋兒的事告訴了宮疾懌,又道:“正巧,孫懷也住在城東,我本來就想借孫懷的這件事把宋茂引開兩天,好讓他沒時間管西郊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