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然走過第一個小土堆的時候,發現土堆之上還壓著一塊石牌,石牌深陷進土堆之中。尉遲然覺得好奇上前去看,發現石牌上面寫著鐵衣門的密諱,至於是什麼意思,他就不懂了。
尉遲然原本想問賀長卿,可賀長卿卻催促著他往前走,他也就放棄了提問的念頭。
腳下的泥土極其鬆軟,每走一步,腳都會陷進去,再拔出來的時候,連帶的泥沙都會往下滾落,越往下走,泥土就越少,最後直接變成了細沙。
前方的侯振邦駐足:“不對勁兒呀,怎麼全都變成了細沙?”
賀長卿也停下來,隨後蹲下,伸手摸著細沙:“這些沙太細了,明顯是篩過的,連一點雜質都沒有,再往下走,估計我們都得陷進去了。”
尉遲然道:“接觸面積越小壓強越大,我們要不將揹包墊在腳下?”
賀長卿搖頭:“每人只有一個揹包,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躺下來滑下去。”
突然間,周圍的細沙開始塌陷,成批的往下滑落,賀長卿見狀道:“別動!千萬別動!不要動!”
尉遲然和侯振邦駐足停下,不敢再拔腿往前走,因為他們發現,一旦略微動下腳步,周圍的細沙就開始崩塌。
可是,就算他們不動,也無法阻止周圍的細沙開始紛紛往下滑落,他們所站位置的細沙也在逐漸減少,最後露出了下方的石板。
尉遲然蹲下來,用手摸著:“師父,原來這下面還有石板。”
賀長卿想到了什麼,趕緊轉身,用手電照著上方:“糟了!”
尉遲然也立即往回看,這才發現,下方的細沙一旦減少,就無法阻擋上方的軟土,這斜坡上半段是軟土構成的,下半段全都是細沙,是由細沙來阻擋上方的軟泥,如果沒有細沙,軟土就會像山體滑坡一樣滾落下來。
看著逐漸土崩瓦解的軟土層,侯振邦罵道:“哪個缺德的王八蛋設計的這種機關!”
賀長卿卻道:“不過真的挺聰明的,趕緊往下跑,來不及了。”
可是,就算是往下跑現在也毫無辦法,因為細沙逐漸消失,原本的位置卻被滑下來的軟土所取代,軟土直接包裹住了腳踝的位置,讓人抬腳都覺得吃力。
三人稍微提高速度往下走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在後方三個用石牌壓制的土堆也在慢慢崩塌,從軟土之中逐漸露出了人的肢體來。
土堆滑落,也順帶將石牌帶了下來,其中一塊直接撞在了尉遲然的腳踝後方。
尉遲然轉身,看著那塊石牌,順手撿起來,發現石牌雖然看著大,但重量卻很輕,單手就能拿起來,於是遞給賀長卿:“師父,這石牌上面的密諱寫的是什麼?”
賀長卿側頭一看那石牌,立即拔出了匕首:“振邦!鎮魂位落下來了!”
鎮魂位?這石牌叫鎮魂位嗎?尉遲然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前方遠處的侯振邦驚訝地轉過身來,然後瞪圓雙眼對自己喊道:“尉遲然!趴下!”
尉遲然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就被什麼人直接撲到在地,緊接著就翻滾了下去,而那人踩在自己的身上,雙手不斷敲打著。
尉遲然被那人雙拳打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加上一直在翻滾的原因,好不容易滾到牆邊才停下來,抬手擋下那人下一次的攻擊,同時也看清楚了眼前那“人”的面容。
這他媽是人嗎!?那東西渾身上下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藥味,身體已經乾枯,緊貼在骨頭上的面板也變得像是銅皮一樣堅硬,尉遲然每遭受他一次重擊,都感覺像是鐵錘砸下一般。
尉遲然緊靠牆壁,有了支撐點後,抬腳將那東西一腳踹開。
那東西直接翻滾下去,尉遲然趕緊拔槍,朝著剩下兩個正在與侯振邦、賀長卿扭打的東西開火,連續兩槍都命中其頭部,但兩個東西只是因為子彈的衝擊力略微偏了偏頭,然後繼續揮舞著雙手。
尉遲然喊道:“師父,這是什麼東西!?”
“銅皮屍!”賀長卿說著,用匕首刺向跟前銅皮屍的胸口,但匕首卻直接彎曲了,他愣了下,就在發愣的瞬間,便被那銅皮屍直接抓住,狠狠地砸向牆壁。
什麼叫銅皮屍?尉遲然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平衡朝著賀長卿的位置走去,期間不斷持槍朝著壓制侯振邦的那銅皮屍開火。
雖說子彈是結結實實打進了那銅皮屍的身體,但藉著頭燈的光芒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彈只是鑲嵌在面板表層,加上旁邊賀長卿脫手的那柄彎曲的匕首,足以說明那銅皮屍幾乎是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