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臉上紅暈尤甚,娥眉微蹙輕聲斥道:“休得胡言,當心我打你!”。
綠蘿絲毫不懼,哈哈笑道:“姐姐自我學琴開始就總說打我,卻從未見你動過手。”
如煙鼻中輕哼了一聲,佯怒道:“哪天板子落在你身上你就知曉了。”
見如煙放開了自己,心事重重地轉過身去。綠蘿連忙上前一步,正色道:“姐姐,如若那位白衣公子真是楚國的什麼大將軍,我們算不算熬出頭了?”。
如煙回頭瞪了她一眼,回答道:“又在瞎說,他如何關你我何事?如今這煙柳河雖比不上往日繁華,但養活我們綽綽有餘,何須仰他人鼻息?”。
一邊說著,她一邊輕移蓮步,坐在了書桌旁,拿起一杆竹筆,蘸了墨汁,唰唰唰幾下龍飛鳳舞,隨後放下筆輕喚綠蘿。
當綠蘿來至身前,如煙叮囑道:“這回你可要看仔細了,如若真是那位白衣公子,你拿著我這名貼送進去,就說如煙請他閒暇時到畫舫來小坐品茗,別的勿須多言。”
綠蘿歡天喜地地雙手接過那份精緻的名帖,仰起小臉頑皮地衝如煙吐了吐舌頭。
如煙臉色一紅,假裝沒看到她做的鬼臉,輕揮長長的衣袖匆匆轉過身去。
根基未穩,百廢待興。景澄賢弟又遲遲未到,這些日子把個本來生性懶散的定北王關羽忙的焦頭爛額。
他徵用了大都府衙作為臨時辦事機構,每天人來人往,各色人等如走馬燈似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亂晃,攪的他十分頭疼。
穩定了城內的局勢,他又怕大軍擠在城中無端騷擾百姓,除了留下維持治安的足夠人手,命崔大奎帶領大隊人馬重新駐紮城外。
這一日好不容易喘口氣,難得清閒一會兒。那位他指派去駐守皇宮的將領又匆匆走了進來。
施禮已畢,關羽揮了揮手,不待對方開口便說道:“宮中又出什麼事了?你只需按本將軍的交代去辦理:後宮嬪妃、太監、宮女只要不出宮門就隨他們的便,保證飲食供應,駐軍不得騷擾。等我家皇兄抵京,這些人該如何處置全憑他一人發落。”
那員將官面有難色地說道:“將軍,我等一直在按照將軍的軍令行事。只是,這次的事比較棘手:宮中有一位大太監瘋了,整日不眠不休,四處亂逛,見人就亂抓亂咬,還滿嘴胡話,下屬們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關羽皺了皺眉頭,問道:“他在宮中所居何職?都說些什麼胡話。”
那員將領連忙抱拳道:“末將找宮女、太監們打聽過了,說此人是大內總管,大齊皇帝面前的紅人,好像是姓洪。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的主子丟了,大齊皇帝被人掉包了,後宮裡到處都是枉死的冤魂……”。
關羽聞聽雙眉緊鎖,接著問道:“你請隨軍郎中給他看過了嗎?郎中如何說?”。
那員將領苦笑道:“郎中倒是請了幾個,但無人能為其號脈診療。只因這廝見到陌生的面孔,撲上去就咬,已經有兩位郎中被這兔崽子給咬傷了!”。
關羽挺起身子,雙臂抱於胸前,接著問道:“那到底是什麼病?郎中總得給個意見吧?”。
“郎中們說這傢伙面色紅潤,力大無比,身體上應該不會有大礙。只能說是後宮陰氣太重,這廝被冤魂附體了!”。
關羽聞言鼻中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衝入皇宮當日,你我都親眼目睹大齊皇帝身穿龍袍,手握寶劍一統亂砍,最後被惱怒的弟兄們劈翻在地,亂刀砍死,以至於面目全非。何來掉包一說?”。
那員將領連忙隨聲附和道:“對呀,發生在弟兄們眼皮子底下的事還能有假?”。
關羽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郎中們都說冤魂附體,邪氣入侵,那應該就沒錯了。也許這個太監對其主子過於忠心,見不得大齊滅亡,刺激過度之後便瘋癲了”。
(本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