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雞報曉,天色微明。
桌上一片狼藉,關羽紅光滿面,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抱拳道:“今夜喝的痛快,多謝前輩了!改日任某一定找京城最好的大酒樓好好答謝前輩,一來有些累,二來喝的猛了些,小弟失禮了,我得先躺一會兒。”
侯三連忙起身相扶,口中說道:“無妨無妨,你我兄弟無需見外,來日方長!”。
關羽被扶到床榻之上,和衣而臥,倒頭便睡,不一會兒鼻中便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侯三靜立片刻,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他轉身手腳麻利地從床下拉出了一個鼓囊囊的黑色背囊,取出其中早已準備好的金銀細軟,在關羽的房中四處亂塞,最後又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昨夜特意盜取店主家的一尊玉佛,輕輕塞在關羽腳旁的被褥之下。
停頓了片刻,確認關羽仍在平緩地打著呼嚕,紋絲未動,這才轉身將桌上狼藉的杯盤一股腦塞進背囊之中,轉身出了房門。低頭想了想,又放下背囊重新入室,將房門從內插上,自己從窗戶一躍而出。
四周掃了一眼,見沒有早起的客人,這才低頭背起背囊,匆匆而去。
巴爾斯緩緩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用冷冷的目光俯視著那位使者說道:“我不會殺你。但要你回去轉告你們突尼族首領,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我們派去的是和平的使者。今日起讓他早做準備,我們聯軍不久後將起兵攻打突尼族部落!”。
那位突尼族使者像遭了雷擊一般,身體猛然一震,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反觀帳中聯軍各部落的將領,卻是喜上眉梢,群情振奮。
那位使者退下之後,阿古達木和察干鐵木爾一臉興奮地走上前來,爭搶攻打突尼族部落的先鋒。
巴爾斯重新穩穩地坐下,擺擺手說道:“你們都先下去準備兵馬吧,這場仗未必就打的起來。”
阿古達木與察干鐵木爾面面相覷,眾人也一頭霧水地眼巴巴望著巴爾斯。
巴爾斯微微一笑,淡淡道:“既然突尼族首領朝格蘇力德這麼急匆匆的派來使者,想維持與我們的盟約,說明他冷靜下來之後,明知不是我們的敵手,已經開始怯戰了。那麼,本汗王就覺得上次給他們開出的條件過於優厚了,現在反手給他們施加壓力,或者他們狗急跳牆,與我們背水一戰;或者他們自己會想辦法,主動割捨一些利益,向我們屈膝求饒。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我們聯軍都有利。朝魯不能白白就這麼死了,本王要為我們爭取最大的利益!”。
客棧的掌櫃剛剛起床,已經換去夜行衣的侯三便一臉驚慌地匆忙前來拜訪。
他對著掌櫃深深一禮說道:“掌櫃的,你這店裡有賊啊!我昨夜臨時起夜,看到一個黑影翻窗潛入了樓上的一個房間,你也自己找找看丟了什麼值錢的物件沒有。”
掌櫃的嚇了一跳,連忙讓老婆檢查家中物件。隨著他老婆一聲尖叫,掌櫃的不得不信了:他家祖傳的一尊玉佛像不翼而飛!
掌櫃的急忙拉住侯三問道:“你可看清了是哪一個房間,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著,掌櫃的一聲吆喝,命令一幫小夥計拿著棍棒傢伙隨著侯三上了樓梯,來到了關羽所住的屋門前。侯三伸手輕輕一推,房門還是從裡面插的嚴嚴實實。
掌櫃的抬手就要砸門,侯三連忙攔住壓低聲音道:“掌櫃的,如若這房中真住著賊人,相比那賊人也是有些本領的,你我未必招架的住,反而會打草驚蛇,放跑了他!不如我們在這裡守著,你去找幾個熟識的官差,我們再一同破門而入,來個人贓並獲,讓他插翅難逃。”